2、剁椒鱼头(2 / 2)

他们一边告诉自己一口就好,然后……

所有人都在一边流汗,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竹著,忍不住一口又一口,差点还抢了起来,根本连这个事情都忘了。

邹德全见状,略挑了挑眉头。

他拿起银筷,挑了挑自己碗里那块冒着红油的鱼肉,正想尝一尝,却见身边跟了自己已久的一位奴仆凑上来,为难劝道:

“不若奴先替您尝尝,邹公,这毕竟……”

邹德全知道他们的顾虑,依然担心这东西有毒。

毕竟,有些有毒的东西,也是有人尝着不错,尔后便是药石无医。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乐宁,同身边人道:“也罢,大郎,你来尝尝吧。”

很快,被他点到的那人就出来了,神情十分镇定地拿起竹著对辣椒伸了出去,尔后――

送入口中的辣味像是一簇火,从他的舌尖烧到了舌根。

待他反应过来,后背已然出了一层薄汗!

他眼睛霎时间瞪大如铜铃,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邹德全。

他未将口中的辣椒咽下,却已明白了这东西的妙处,没有苦味,只有辣味,若是此物当真无毒,定能助师父的厨艺再上一层楼啊!

半个时辰后。

乐宁看几个小孩儿辣味吃得多,开口说了一句:“此物尝之,着实霸道,若多食,胃部或有灼感,多饮水可缓,确是无毒的。”

邹德全看了看之前尝过辣椒的大郎亦是无恙,终于朝着那鱼肉伸出了筷子――

他闭上眼睛尝了尝。

不多时,他慢慢睁开眼睛,锐利而深沉地眸子看向乐宁,问了她一句:

“小子唤何名讳”

乐宁抿了抿唇,不敢高兴地太早,毕竟这是御厨的舌头,而她这菜若是能加鱼露、蚝油等,必定在味道上能更完美些。

“乐宁,家中行四,邹公唤我四郎即可。”

邹德全点了点头,同她道:“拜我为师,手艺便一日不可落下,须勤加练习,我这别院还有空房,三旬可归家一日,月例五百文,如何”

乐宁无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可!”

神厨系统则是激动地在她脑海中道:“恭喜你拜师成功![拜师(1/1)]奖励积分100点!请宿主再接再厉!”

与此同时,墙头上有一只灰白的团子,虎着脸深沉的将院内的这一幕收入眼中。

……

一刻钟后。

乐宁被领到了房间里,好处是她可以摆脱原主那极度扒皮、重男轻女的家庭,坏处是……她得和另一郎君同住一间。

想到自己日后洗澡、来月事的种种不方便,她就有些郁卒。

好在乐宁之前做的那份剁椒鱼头剩下的都归了她,这边还有人给她送了几个蒸饼,起码她从此基本的吃是不愁的。

乐宁自我安慰了一会儿,眼下另一人不在,她也有一个上午的自由时间,邹德全本意是让她回家拿些物什,她却没有半点回家的,想也知道,那两个家伙肯定等着拿她的钱补贴他们那又蠢又笨的儿子呢。

自从来到这世界之后,她就每天都活在怀疑自己不是爷娘亲生的三观里,就拿今日来说,若是她无法成功蒙混过去,回到家里定会被盖个“无用”的戳,等着她的定然是被贱嫁出去,或是被贱卖的下场――不必怀疑,乐宁前几日已听那两夫妇说起平康坊的事情。

平康坊,望安城内最大红灯区,做何用一目了然。

“喵喵”

就在她思考怎么摆脱扒皮夫妇的时候,窗口传来了几声微小的动静。

乐宁看了过去,瞧见那眼熟的灰白团子尖尖的耳朵下一双琥珀眼睛如琉璃,登时心情转忧为喜,出声道:“是你!”

灰白团子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会儿,似是判断出她态度友善,于是也本着彬彬有礼的交际原则,从窗口一跃而下,无声落地,与她隔着点距离行至她附近,对她又叫了一声。

“喵”依然是奶音里带了一线沙哑。

集可爱与性感于一身,这是何等的极品

乐宁差点喜极而泣,只见那小团子跳上了她放着剁椒鱼头的桌子,在盆前蹲坐而下,下巴下雪白柔软的白毛似是围脖,绒绒地像是为了一条白领巾,饰得它模样优雅又高贵。

紧接着,小团子对着她扬了扬脑袋。

乐宁勉强在自己混乱的脑袋里找理智:“这是何意”

灰白团子有些急躁了,没伸出爪子,用肉垫拍了拍桌下鱼肉的方向,对她又有些着急地“喵”了一声。

喂我!喂我懂吗!孤饿了!孤赐予你这个荣幸!

乐宁被它的动作萌化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更好吃的,这个不行!”

小团子的尾巴甩过一个悠扬的弧度,从左边搁到了右边。

什么还有更好吃的

它勉强按捺住自己的饥饿感,颇为斯文地等着乐宁的极限手艺。

半刻钟后――

一锅被剁碎了的生肉摆在了它的面前,腥味冲鼻而来。

灰白团子:“……”

它微微压了压下巴,活像一尊玩偶猫那般精致,目光深沉地打量着乐宁这个大骗子。

乐宁还有些茫然地将盆又凑近了一些:“吃吧,这个好吃的,生肉有益健康啊!”

灰白团子:“……!”

眼见着那带血的肉盆离自己越来越近,它忍无可忍,抬起一只前爪按在了盆的另一侧,别开了脑袋,整张脸上写满了抗拒。

一人一猫就此陷入僵持。

气氛凝滞,一触即发!

半晌后,乐宁妥协,放下了盆子,那只小团子才勉强满意,重新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剁椒鱼头扬了扬下巴,还是那个意思:

喂我!快!就现在!

然而……

下一秒,它就感觉世界一阵天翻地覆。

乐宁趁其不备,一把将其推倒,展开四肢,将脑袋埋进了那毛绒的、雪白色的柔软肚皮里,猛吸一口之后,喃喃道:

“你挠死我吧,我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