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故意泄露的呗。”张川不以为意,旋即又想起二人不是北荒人士,对合欢谷情况不了解,便细细解释。
原来合欢谷谷主乃是世代继承,传承至今只一位元婴中期,然而许家一门两元婴,大长老景行还是元后修士,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压了谷主一脉。
与实力一起滋长的还有许家的野心,许家想要坐上谷主之位,从名义到实际,切实掌握合欢谷。
历代合欢谷谷主必须通过妙华幻境试炼,方有资格成为谷主,要通过妙华幻境,须得修习至高心法琉璃心经,奈何合欢谷至高心法只有谷主一脉能够修习。
名义上行不通,许家便大肆排挤谷主一脉,对外也常不给现任谷主面子。
现任谷主自不会坐以待毙,两派人马你来我往,你挖坑来我设局,这次景艳栽了那么大跟头,谷主一脉自然不会放过。
云梨直感叹,权力之争,哪里都有,不想,张川话锋一转,又道:“这次许家也是倒霉头顶,听说景行真君独子,许巍死在密室,死状那叫一个凄惨,听说那……”
“小二!”云梨一个激灵,忙打断。
张川正说到兴处,突然被一嗓子吼得有点懵,人虽然愣愣的,职业话语却是脱口而出,“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在卫临略带疑惑的目光在,云梨飞快地眨了眨眼睛,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桌子,她气势雄浑:“上菜!”
“啊?哦!”
张川拎起茶壶,飞快地给他们斟了茶,连声道“一个时辰前,我就让厨房做上了,这个点差不多好了,我这就去瞧瞧。”
目送呆愣的张川离开,卫临眯眼,问道:“你做了什么?”
云梨眼睛游移:“还能有什么,就阿妍给的毒丹啊,那个三日的才毒发的。”
“是吗?”卫临一脸不信,却也没有多问。
吃过饭,照例待到未时三刻,没有人来告知消息,二人才起身回旁边的客栈,一路上云梨都悬着个心,生怕有人大庭广众之下议论。
幸好,永州城的居民还是很懂进退,虽然人们都心照不宣,私下也讨论得热火朝天,但大庭广众下,还是很懂得祸从口出。
行至大街,卫临忽而停下,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在斜对面一家茶楼二楼某处。
“怎么了?”云梨看过去,那间茶室窗户紧闭,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形。
卫临收回目光,传音:“有人说她知道白絮一件惊天秘密。”
“惊天秘密?空间?”云梨一惊,若真是如此,那这个人说不定真能告诉他们些有用的信息!
二人走进茶楼,一位长相白净的少年迎上来,热情道:“两位客官,楼上请。”
路过那间包厢,卫临脚步微顿,状似随意道:“就这间吧。”
少年没有意义,热情地开门,将二人迎进去,口齿流利地播报他们的茶饮。
云梨扫了眼屋内,一眼瞧见角落里有微弱的灵力波动,观其气息是位练气八层的女子。
等小二送来茶水,躬身退出去,角落灵光一闪,一位衣衫素净,面容娇怯的女子出现,她快速抬眸扫了眼,怯怯道:“小女柳言言见过两位真人。”
云梨抬了抬眉,在看见她的那一瞬,她就认出来了,这人正是那晚出谷时,遇到给醉梦合欢浇水的三位女修中,沉默寡言的那位。
二人迅速交换一个眼神,卫临淡声道:“你有白絮的消息。”
“是。”
女子瘦白的手指捏住袖口边缘,声音干干的,透着紧张:“现在的白絮是假的。”
云梨一惊,想过对方会给他们大惊喜,没想到上来就是一个爆炸消息。
她定了定神,沉声道:“你详细说。”
女子颤巍巍抬起头来,慢慢说道:“二十年前七月二十三,我和白絮奉命随赵管事到五童山坊市办事,完事后,我们在坊市闲逛,看见一女修在买符篆。
摊主是位新手,符篆品相很不好,女修挑挑拣拣,才选中两张品相略好些的爆裂符,付灵石时,又随手从旁边零碎的小玩意中抽出一根丝线,当做搭头。
丝线是很普通的材质,只是颜色漂亮,摊主没多想就同意了,女修随手将丝线编成朵小花,别在了发间。
阳光下,小花闪着细碎的星芒,煞是好看,摊主直夸女修心灵手巧。白絮却觉得女修有问题,她说女修要的不是符篆,而是那根丝线。
白絮说,她如果真是随意挑的搭头,就不会当场编成小花别在发间,这太刻意了,像是故意在打消众人的疑虑。”
云梨扬眉,不得不说,白絮心细如发、深谙人性。
她已经大致猜到后续的发展,以这些天的解,白絮既然知道那丝线不凡,定不会放过。
果然,只听柳言言道:“白絮让我盯着那女修,她回去叫了王管事等人。女修离了摊子,在坊市内绕了几圈,才回到住的客栈,我差点跟丢。
王管事说她太过谨慎,坊市内有城坊队,动手不方便,我们跟了她三天,才等到她出城。
谁曾想,她实在警觉,刚出城门就被她发现,追到三公里外的树林,她不见了。我们找了一月,将方圆千里都搜遍了,也未见她的踪迹,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云梨目光一凝,空间!
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白絮’就是劫走母蛊的人,“后来呢?”
“一直找不到她,我们也不能在五童山久待,王管事拜托五童山一位朋友帮忙看着,一有那女修的消息立刻传信告知,然后我们回了合欢谷。”
柳言言绞着手指,声音不自觉紧张起来:“没想到,次年正月,我又在永州城看到了她,我还发现白絮在跟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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