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陈阿宝食指竖在唇前。
她脸蛋红润,眼神还略带迷离,像个妖精。
两名侍卫忙低下头,不敢看她。
陈阿宝没注意两人的表情变化,她走到客栈外的长廊处,望着不算明亮的天色,发了会儿呆。
福生,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她将手搭在胸口,林伟每次触摸她,都会让她感觉一阵恶心。
她觉得,她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夫人,夜凉。”
陈阿宝还沉浸在痛苦之中,忽感身上一暖。
她一回身,便件小纪正低头看自己。
他目光阴沉,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小纪。”陈阿宝努力撑起笑容。
“不想笑,便不要笑了。”小纪说道。
陈阿宝脸上一僵,她双眸扑闪,身子在夜风中瑟缩了一下。
“夫人,您之前问我为什么一直待在似王殿下身边。那您呢”他问。
“我啊自然是因为生存。我一个寡妇,需要钱,需要有人养啊”陈阿宝努力扯了扯唇,但她的笑容实在太难看。
她知道这个时候,是拉拢小纪最好的时机。她必须做点什么,让两人的关系更亲密。
虽然,这让她内心很煎熬。
小纪嘴唇微微张开,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说“我养你”之类的话。
但冷静下来,他发现,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他虽然对她有那么一丝好感,但那点好感根本不足以让他对她承诺什么。
“小纪,你是想说什么吗”见他不再说话,陈阿宝决定主动出击。
小纪摇了摇头。
“那便回去好好休息吧。”陈阿宝道,“你一天,也怪辛苦的。”
她将披风解下,重新给他披上。
小纪身材高大,陈阿宝给他套上披风时,还需要踮起脚尖。
面前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离自己异常的近。小纪甚至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
他心脏跳的越发快了,扑通扑通的
陈阿宝手缓缓握紧,脚一趔趄,整个人都跌倒在了他的怀中。
小纪猝不及防的将她虚虚一抱。
她的身子好软
小纪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喉结上下滚动。
“对不住。”陈阿宝慌忙推开他,俏脸微红。
“没没关系”小纪也有些慌张。
陈阿宝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看他,又立马低下头。她干咳两声,绕开他,慌得连话都未说,便离开了。
她径直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躺在林伟身旁。
“去哪了”林伟翻身,将她抱住。
“出去透透气。”陈阿宝面无表情的回道。
林伟没睁眼,但他周身的气氛却低迷的很。
陈阿宝莫名感觉他好像知道些什么,自觉的保持沉默。
天色大亮,程慕清自然睡醒。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在地上蠕动着,坐起。慵懒的拿起一碗水,漱口。
当下环境恶劣,她也不管什么形象了,随意漱了一番口,用水抹了把脸,就算完事了。
说来也巧,她刚准备躺下神游,柴门便开了。
林伟穿着一身雍容华贵的衣裳,他身材高大,玉树临风。若非他做了那些糟心事,程慕清可能会觉得他很帅。
“似王殿下万安啊”程慕清吊儿郎当的朝他打了个招呼。
“程慕清。”林伟笑了起来,“林珩来了,他来救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家王爷来了”程慕清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往上一靠。
一旁的今夕紧张兮兮的待在她身侧。
“昨夜,有一身着夜行服的人来到了这个客栈。他想从后门进,但一见我布置的人,便跑了”
“跑的好”程慕清赞同般点点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林伟知道她心大,对什么都不在乎。但没想到,大到这个地步。
就一点也不在意,那个人是谁吗
“似王殿下,还有什么事吗”程慕清问他,“没有,就回去不。我还想睡一觉呢。”
“放心,以后你会一直睡的。”林伟蹲在她面前,掐着她棱角分明的脸蛋。
她脸色有些惨白,但双眼却炯炯有神。
“过几日,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好害怕”程慕清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能不能让我死得,好看些这样,王爷从京城回来,也好找我,也不会吓到她们。我母亲是个特别完美的女人她看到我死相凄惨,肯定会受不了的。”
“这些话,你到阴曹地府再说吧。”林伟勾唇冷笑,一把将她推到一边。
“好啊”程慕清虽然被摔在地上,但她依旧能仰起头,对他笑。
她的笑容充满了挑衅。
“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林伟拍了拍手,王太医从门外走入,他手上还端着药。
程慕清察觉到一丝不妙,但面上却未显露。
王太医朝她走进,一手拿药,一手禁锢着她的下巴,往里灌。
“你做什么”今夕一头撞在王太医腰上。
王太医“哎呦”一声,手一抖,碗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我这药熬了半天”王太医气呼呼道,他双手叉腰,小声嘀咕着,“我这能让人浑身无力的草药有多难找,你们知道吗”
程慕清眼眸一颤,静静的杵在原地。
“她喝了吗”林伟走进。
似乎担心他对自家王妃做什么,今夕跪着,爬到了程慕清身前,用小身板挡在两人身前。
“程慕清。”林伟当作没看见她。
程慕清身子动了一下,但下一秒,身子一歪,竟直直摔在了地上。
“王妃”今夕顿时慌张了起来。
她的手虽然被绑着,但好歹还能露出手指。
她就用自己被困在一起的手去摇程慕清,程慕清微睁着眼睛,却半天连胳膊都撑不起来。
林伟满意的点了点头,方才离开。
待人走光,程慕清才睁开眼睛。
“王”
“嘘。”程慕清连忙出声制止。
似王刚走,她可不想再把他招来。
今夕一噎,下一瞬,打了个嗝。
王太医是故意的。
程慕清清楚的意识到,包括他因为手抖,摔在地上的瓷碗,都是他刻意安排的。
她默默从地上拿起一块较为完整尖锐的瓷片藏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