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二十下吧(1 / 2)

将军抢亲记 河妖 3796 字 3个月前

从前一个杀鸡反被鸡叨得满街跑的女人,现在赐人一死跟赐人吃饭一样泰然自若。

平青慌了。

她表面上叫着‘请夫人饶过奴婢。’其实心里面是不屑的,她觉得江柔这是虚张声势,表面功夫做得再足,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翻不起什么风浪。

卓家到底还有老底在,至少卓尚书在位一时,她就不敢动卓雅秋。

可是她坐在那里,冰冷的看着她,毫无所谓的说,‘那就溺毙吧。’

平青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求江柔,而是扑过去抱卓雅秋的大腿,嘴里哀嚎,“夫人,您可要救救奴婢!你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卓雅秋也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即尖声骂道:“你敢!你算什么东西?我的陪嫁丫头,岂是你说溺毙就溺毙的?”

江柔似乎被她骂得没底气了,弱弱的瞟了郭尧一眼。

郭尧名义上虽为沈十三的管家,实则乃是心腹,除了军事,沈十三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他不能经手的,也没有一件,是他不能知道的。

江蕴听妹妹的话,没把孩子怎么掉的告诉沈十三,只是罚了暗中保护江柔的谍者,并将他们的指挥权交给了江柔,供她差遣。

但沈十三的情商虽然看得人心醉,智商好歹扳回一局,不是说江蕴不说,他就不知道了,怎么说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要是这点儿事都查不出来,他就白活了一把年纪!

郭尧作为他贴心肝儿的下属,自然也知情。

他忠心耿耿的跟了沈十三这么多年,自己的孩子都满地跑了,眼瞅着主子好不容易要有后,却差点让卓雅秋给弄没了。

他原先对这个夫人也没什么意见,现在意见就很大。

他主要工作是打理沈家以及伺候沈十三,而沈十三又常跟江柔在一起,他的工作量就翻了一倍,从伺候一个人变成伺候两个人。

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居然比沈十三还要熟悉江柔。

对江柔的性格,郭尧用了四个字来总结——胆小、内向。

他早就悬心这个大夫人迟早有一天要被卓雅秋弄死,果不其然!

大的小的差点都没保住。

他以为江柔经此一劫,就算是颓废,也要先弄死了仇人再颓废,前期对方的表现确实如此。

可看刚才那一个露怯的眼神,郭尧有点……恨铁不成……钢?

这就是老话说的积性难改?

小公子的大仇,恐怕还是要当爹的来报了……

江柔不说话,郭尧也不好再动手,平青还在求饶,卓雅秋见此情况就骂架着她的小厮,“狗奴才,我也是你等能沾染的,还不快放了我?”

小厮只听郭尧的话,郭尧不喊放人,他们就不放,都默默的低着头装做听不见。

大夫人不发话,做管家的再得将军宠信,也不能对其他夫人做什么,郭尧等了一会儿,见江柔很难再有作为的样子了,就准备指挥小厮放了卓雅秋,“你们……”

话说了一半,突然听到江柔一本正经的截了他的话,对卓雅秋说,“你说得对,确实不能溺毙。”

卓雅秋哼了一声,就算被下人钳制住,腰板也挺得直了些,“知道就好!”

江柔紧接着她的话道:“溺毙费事些,还是杖毙吧。”

说完就看了郭尧一眼,那意思是:还不快去准备?

当初在盐口市被人绑架的时候,江柔算是间接杀了一个绑匪,回来以后战战兢兢了好久,你从背后拍她一下,她都能吓得坐到地上,留了好大的心理阴影。

鉴于杖毙的场面太血腥,她又没有把平青拖下去的意思,郭尧确定了一遍,“夫人,是在这里吗?”

江柔看向卓雅秋,眼神闪烁的光芒一如当初对方挑衅她时一样,“就是这里。”

郭尧得了回复,麻溜儿的叫人抬了刑凳子拿了杖棍,小厮单手就把平青压到长凳上,然后请示江柔,问可不可以打了。

江柔看着在凳子上涕泪横流不断求饶的平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当初平青压着怀孕的她,那时候她就觉得她的力气怎么就那么大,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可是现在,小厮轻轻松松就把对方压制得难以动弹。

如果那时也有这么一个人,来得早一些,她是不是就可以在几个月后看到她的孩子了?

产后的肚子已经恢复得很平坦,没有如果了……

卓雅秋早已失了大家闺秀的风度,嘴里骂出的话不堪入耳,江柔通通当做听不见。

平青见卓雅秋无望,她不想死,走投无路只能求江柔,哭得肝肠寸断,认错认得相当诚恳。

卓雅秋的脸色慢慢变了。

她当然不想让平青死,就算要死,处决权也是她的,轮不到江柔,可是平青当着她的面对江柔奴颜婢膝,就很丢她的脸面了。

人都是求生的,谁也做不到坦然赴死,平青哭得很惨,恐惧使她的五官都扭曲了,旁人见了,只怕也要忍不住动一动恻隐之心。

江柔却不为所动,只是收了脸上做作的表情,声音平板的说,“动手吧。”

说完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添了一句,“你要是什么时候反悔了,我就什么时候让他们停下来。”

她说的反悔,是指让平青扇卓雅秋的耳光。

平青是个忠仆,但没有宁死不屈的骨气,小厮们惯会望风使舵,沈十三喜欢江柔,厌恶卓雅秋,他们对平青下手就毫不留情,每一个板子都打得很实在,没走过二十下,就见了血。

平青又痛又害怕。

要是江柔打她几十个板子出出气,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对方却是要她的命,她不断气,是不会停手的。

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不想就这样被一堆蛆虫啃噬,再变成一把黄土,埋在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