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两句话,极短,之后他就全然陷入昏迷。
等再醒来的时候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从此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
如今再去推断当时的场面,结合柳玉笙说他被人取了脊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当时太医问话的意思是,皇上,真要这么做吗?
他的父皇应,嗯。
那一声鼻音,在当时该是多冰冷无情!
实则从那时候起,甚至在更早之前,父皇嘱意的继承人选,就是渊王吧。
亏得这些年其他皇子们在暗地里斗得头破血流,茫然不知他们早就被定好了结局。
统统出局。
而在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有个人,被保护得密不透风,没有受到那些争斗半点波及,没有为此受过半点伤。
听段廷讲述那段过往,尽管他并没有明言谁是凶手,但是柳玉笙跟风青柏也猜测了不离十。
若非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段廷的表情不会那么痛苦,恨极之余,眼底依旧还有零星的不可置信。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这句话,在皇家是从来不适用的。
“你在残废之前,并未展露过自己的才华,照理来说不会被人忌惮才对,”柳玉笙轻道,凝着男子,“他之所以那样做,是不是为了圣龙令?”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让整件事情变得合理。
否则,以北仓皇帝王身份,他何至于去忌惮一个小少年,继而要把他弄成残废的地步?
段廷苦笑,他就知道这两人猜得出来,他们都是聪明人。
“他为了圣龙令,做的事情何止这些,我外祖家一夕败落家破人亡,我娘亲猝死,皆出自他的手笔。之所以还留着我的命,不过是因为当时他没能从我身边找出圣龙令。否则,我早就是一捧黄土了。”
“所以你治好了之后,依旧把消息瞒得死死的,就是为了防北仓皇?”风青柏道。
“不防不行,他想要我的命。我已经不是当初阅历浅薄的少年了,更不是胸无点墨的庸才,一旦我能入正常人般,手中还握有圣龙令,他会马上将我当成最大敌人,不除不快。”
“你今日找借口带我们过来密谈,是想跟我结盟?”
“我们之间还用结盟?不早就是自己人了吗?”
风青柏冷笑,他哪来的自信?
“很不巧,我已经答应上渊王那个的船了。”
段廷身子往后靠,一点不失望,“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对我的,相比起渊王,要说北仓还有谁是能让你选择相信的,只有我一个。再者你那边,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我知道你是个真小人。”
男子脸上浮出的得意,让人看着恁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