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沟通汝颍的讨虏渠,两端分别是郾城和陈县,郾城在讨虏渠与汝水交汇处,陈县在讨虏渠与颍川的交汇处。
我们从上蔡出发,正北是郾城,东北就是陈县,只要陆路只带几天行粮,猝不及防攻下敌军疏于驻军的陈县,就可以把粮道切换到寿县至陈县的颍川流域,李自成再卡郾城还有什么用
反过来,李自成在郾城这边的驻军,反而会因为我们反卡了陈县,而无法得到颍川流域以东筹来的粮食,李自成就算抢空了归德府,也无法直接走水路运来郾城,他再守郾城也就没有意义了。如此郾城成了枯藤上的孤果,何必再去强攻,等瓜熟蒂落就行。”
沉树人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指点,而等他说完之后,黄得功也彻底豁然开朗了。
另外,说句题外话,黄得功或许能轻易听懂沉树人的谋划,可大部分对历史地理不熟的现代人,可能会在某些点上有理解障碍
现代的颍川和沙河,都是流量不大的小河,所以很多人会诧异于“从这里怎么可能走大船一路抵达汴水、迫近开封”。但这个问题,在明朝是不存在的。
这是因为,自从南宋时,北面金国疏于治水,黄河决堤改道、夺淮入海后,一直到历史上清朝太平天国之乱时55年,黄河在元明两朝,都是保持以淮河为入海口的。
当时的汴水、沙河、颍川都是黄河入淮的数条河道之一,水位和流量都比后世要高得多,全部都能全程轻松过大船,只有陆军的部队也很难拦截这些河流的大部分河段。
相比之下,后世重新改道北归后的黄河下游河道,在这个时代其实是“济水”等几条小河。因为黄河干流的改道,只是让中上游的来水往南走了。但黄河下游两岸本身还是有降雨需要汇流的,这点微弱的水量,依然会走黄哥故道,就形成了济水等小水管。
这些地理常识,21世纪的人当然大多数都不知道,可黄得功是当时人,当然是了然于胸了,他也就丝毫不会怀疑沉树人说的运粮后勤计划的道路通过性问题。
于是他由衷钦佩地说:“大人如此谋划,运筹数省如棋局,实在是不世之材不过,我军要偷袭陈县,再由此沿颍川、沙河迫近开封的话,沿途会更加平坦,不比这上蔡好歹还在汝南山区边缘。
如果在平原上推进,无险可守,被闯贼主力围困、寻求决战呢”
沉树人无语地摇摇头:“我不是说了,结硬寨、打呆仗么,不是结硬城,就算没有城池,我们自己可以结寨、布车阵、依托大河缓缓而进,
我们有水军之利,到时候李自成围困我们也不可能断我粮道,我的粮道可以通过大河穿营而过,那他就只有强攻。
而强攻的下场你已经看到过了,我们有上蔡这种破城时,就是顶住十倍之敌都轻松,哪怕城池变成普通营寨,顶住五倍也没问题。
而且闯贼已经攻坚连败两场,伤亡、损耗、士气衰落都很严重。气馁之兵不可用,越到后面他就会越不敢孤注一掷、付出沉重代价尝试强攻。我们只要能声援到开封,目的也就达到了,能给陛下一个交代了。”
黄得功咬了咬牙,这次总算没有再质疑,他勇气还是有的,只是爱惜部下不想送死,所以一开始要问清楚。
而只要发现有可行性后,他立刻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变得非常有执行力,只想着怎么去实现目标。
黄得功端起酒碗,一口闷了一大碗,果决问道:“不知大人此番出战,留多少兵马继续固守信阳府、又以多少兵马出击末将愿为前部先锋”
沉树人安慰地一笑:“先锋屈才了,黄总镇就跟随本官,带领主力行动。此战我会从上蔡的三万守军中,抽调两万人,再从汝阳的三万人里,也抽调两万,
再加上全部的骑兵、新式火枪部队、全部便于移动的三百斤轻型佛郎机,再加上调来的水兵,一共争取出动五六万人的机动部队。
让刘国能继续领着他的本部人马,以及我军的老式火铳手、全部不便于机动的重炮部队,在信阳府地面上顶住防御战线,拖住郾城的敌人。这两天先把汝阳的部队,慢慢准备集结起来,到时候分进合击,三天后奔袭陈县,打响我军主动出战的第一炮。”
“末将遵命”黄得功应声接令,自去备战不提。
浙东匹夫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