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有了兵力,沈树人当然不用跟上次那么狼狈了。
他直接选择了沿着长江,坐大船从武昌慢吞吞逆流而上去江陵。
武昌到江陵,直线距离不过四百里。但长江航道曲折,要先往南迂回到岳州府巴陵县岳阳,从洞庭湖口过,所以水路总里程足足比直线距离多了一倍,有八百多里。
沈树人也当是巡视自己的领地、顺便深入了解各地民情,再考察一下岳州府那边的厘金钞关执行情况,摸一下同行的底
厘金政策实施后,凡是跨省的贸易,都要缴纳厘金商税,但实际上试点各省设置钞关时,不可能做到真的在省界上设置关卡,因为很多省界都是山僻险阻之地。
就拿湖广和两广的交界来说,那是在南岭群山之间,去那儿设税卡就成本太高了。
所以,朝廷当初立法,也是允许酌情移动钞关到交通便利之处,只要别重复征税就好。
方孔炤这个巡抚,显然也是做得穷怕了。他手头有两个设厘金钞关的名额,一个是与四川的贸易,一个是与两广。jujiáy
与四川的钞关没办法,只能设置在夷陵,因为张献忠盘踞在神农架和长江三峡,这条路今年下半年收入进一步锐减,出川做生意的商人都少了很多。
于是方孔炤的主要商税来源,只能指望湖广和南边的两广,但两广走灵渠沟通珠江、湘江的商旅数量又不多,也难征,方孔炤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钞关设在了岳州府的巴陵
凡是从南方来,出洞庭湖口进长江的商船,一律认定为需要缴税。
这一招显然也招惹来了不少非议和反抗,毕竟如今湖南湖北是一个省的,南方来的货,未必是广东货,倒有一半多是湖南本地货。现在湖南的东西出湖进长江就算跨省,显然被搜刮的范围就扩大了好几倍。
沈树人路过岳州时,都差点被方孔炤派出来的税关盘查收税,验过印信确认他是官船、来江陵拜会上官、确无运货,税官才放行了。
过关之后,沈树人也不得不感慨,这末世的气息确实越来越浓重了,地方上的封疆大吏,一个个为了训练装备更多的军队,都已经开始不择手段搞钱。
毕竟,距离崇祯之死,只剩最后两年零几个月。
沈树人原本还怕方孔炤道德君子、无欲则刚,不好沟通。既然他也有捞钱扩军的需要,倒是容易怂恿了一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