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登基后,因为打击魏忠贤,把那些当年反抗税监的人洗白了。可十几年皇帝当下来,他内心其实也多次动摇过,很多问题都看明白了,怀念起那些税监、矿监的好处。
只是碍于皇帝的面子,被清流架在“天子不可与民争利”的道德绑架上,下不来台。
不过,沈廷扬的回答,却让他稍稍有些意外:
“陛下如果实施得好,并且对试点范围控制得当,厘金遇到的阻力,倒是可能比天启年间派出矿监、税监要小得多。但是,那会导致厘金有别的危害,不得不虑。”
崇祯眉毛一挑:“哦如何能让厘金少受阻力别的危害又是什么”
沈廷扬一咬牙,把他之前跟儿子家书时讨论过的细节,挑了几点说了:
“天启年间,南方士绅抵抗矿监、税监,一方面是那些宦官确实搜刮无度,没个章法。虽然也为朝廷扩充了财源,却至少十之六七落入了奸宦及其党羽手中。
而且商税征收,历来都是由朝廷统一调度,当时南方没有贼乱,百姓士绅都觉得他们是在拿自己的银子补贴北方人,故而怨恨。
如今形势,比天启年间又危急不少,南方也有了贼乱,蔺养成部近在安庆、庐州,那已是南直隶地界,便是南京六部和苏杭富庶之地的豪绅,都能感受到家园被威胁。
如果陛下加征新的商税,能够专款专用,用于围剿南方的流贼。而把省出来的三饷、给北方战事使用,那么南方豪绅的抵触自然会降低,毕竟这些钱是在保卫他们自己的家园,没那么抵触了。
但是,这种措施的劣势也很明显,自宋朝以来,朝廷都要地方军、财分离,防止出现唐时的藩镇割据。
我朝虽然在地方上分了三使,军事镇守主官与财权握在不同的封疆大吏手中,可真到了战事危急时,怕是还会出现强人独断专行。其中利害,不可不慎。”
这些话,都是沈树人跟父亲分析的,也是基于他对历史的正确认识
清朝用厘金后是没有亡于农民军,但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此后也尾大不掉,成了东南互保。最后南方地区形成了自己的独立意识,拖了六十年后还是埋葬了清朝。
厘金之策一出,对于在南方剿贼的军阀而言,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未来在湖广肯定会出现保扶大明的“曾国藩、李鸿章”。
但大明江山保住之后,还听不听他崇祯的,就不好说了。
偏偏沈廷扬还说得那么诚实,一点都没藏着掖着,崇祯都不好怪他包藏祸心。
“这事儿还是再议吧,眼下只能默许黄州那边继续搞,朕不嘉奖也不怪罪。至于湖广能不能推行,且看明年形势如何。”
挣扎再三,崇祯最后还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暂时选了个拖字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