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时间太仓促了,自己居然还没来得及想到:既然能抓到这种笨细作,那么那些演技好、多才多艺的细作,肯定也还有没暴露、依然混在新兵里的
自己没想到第一时间顺藤摸瓜,真是惭愧。
下次少爷再把这种侦讯的事儿交给自己办,可要涨点心眼和经验了。
沈福还在自责,下面的刘三已经受不住吓,直接报了一些名字,还描述了外形特征。
沈树人给沈福一个眼色,他立刻带着沈树人的手令去了营中,不一会儿又抓回足足三十多个人。
当然,这次他学乖了,没把所有人一起带上来,所以那三十多个新被抓获的细作,彼此也不知道有哪些袍泽已经暴露、哪些还没暴露。
“啧啧啧,这才像话嘛,既然是要夺门,只来七把。有点张献忠同党的味道了。”
历史上张献忠系流贼,可没少干这种事。张献忠诈襄阳杀藩王,就是其中的经典战例。
沈树人稳坐钓鱼台,对最新结果很满意,“去,每个人先毒打一顿再问,这种凶顽之徒没那么容易打死的。”
沈树人自己泡了壶茶,拿了本书,看了小半本之后,沈福又提溜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大汉回来:
“少爷,这应该是个大鱼了,是刘希尧军中一个部总,在这次派来的细作里,就算不是地位最高,也差不远了。”
沈树人不喜欢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吩咐沈福:“你来问吧,刘希尧怎么盯上我的,何时起的杀心,说出来饶他不死。
不说的话,将来就给刘希尧通风报信,说他骗门失败,是因为这厮主动投诚了官军,刘希尧自会杀他全家。”
那贼军部总饶是有点凶顽,被这样对付也是毫无脾气。
半晌之后,沈福又来回报:“少爷,问清楚了,是十天之前,有一伙本地大户的家人,结伴想要翻山去罗田县,指望从那儿找路离开黄州,结果被刘希尧的斥候逮住了。
那伙本地大户居然是死了的袁忠义的亲随、友人,怀疑袁忠义之死跟少爷您有关,想逃出去后给袁继咸袁道台报信。被抓后他们就说自己知道重要军情,愿意投降刘希尧,只求免死。
刘希尧便从那些人口中得知蕲州这边近况,还得知少爷您最近在扩充团练,他便派了细作,想混进来站稳脚跟后,里应外合。”
沈树人听后,却没有拔除内患的喜悦,反而眉头紧皱:“这不是好事呐。如果这些细作顺利,说不定刘希尧会提前进攻,我们练兵才练了几天,新式弹药也没来得及生产多少。
可如果刘希尧知道他混进来赚门的细作都完了,说不定会放弃进攻;但也有可能觉得我是个狠角色、想狗急跳墙不惜代价扼杀我于弱小之时,这样的话还是会加急强攻。
要是有办法能稳住刘希尧、将计就计让他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只是稍微出了点波折、需要再花一点时间慢慢取得守将信任,那就好了
那样才能确保,我们希望刘希尧快攻他就快攻,我们希望他慢攻他就慢攻。”
沈福在旁边挠了挠头,觉得不太可能:“少爷,这不可能做到吧”
沈树人摸着自己唏嘘的胡渣子:“让我好好想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