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有人在漫长的等待中发了疯,然后被掖庭宫的管事杖毙。
从李元吉到大唐至今,掖庭宫内被杖毙的婢子已经超过了百数。
李元吉觉得,他们父子也用不到她们干什么,将她们生生的养在宫里逼疯、再杖毙,纯纯的是在害人。
所以有机会搭救她们一把,给她们找一个归宿,李元吉不介意伸一伸。
杨妙言眨巴着眼,盯着李元吉,有点看不懂李元吉。
李元吉有时候很冷酷,有时候又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李元吉没有在意杨妙言的心思,在陪着杨妙言游了一番九龙潭山以后,就回到了住处,给李渊写起了奏疏。
奏疏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指责李渊将那么些女人圈在宫里,也用不到她们干什么,就是在拖慢大唐壮大的进程。
为此还提供了一些自己凭空想象的数据。
什么放良五千名宫里的婢子,就能官配五千个光棍,来年很有可能就会有两三千的丁口出来。
两三千丁口,对大唐而言,就意味着壮大了一分。
大唐会因此多两三千的战士,两三千的税收。
夸张虽然是夸张了一些,但都是大实话。
大唐之所以没有人上书向李渊提及此事,不是因为他们看不到,而是因为但凡是被纳入宫中的女子,都是皇家的私有财产。
很讽刺,但确实是这么回事。
所以没有人会上书让李渊折损自己的私有财产。
但李元吉敢。
毕竟,李渊的财产,也就是他自己家的财产。
反正他家家大业大的,他败一败家,李渊也顶多骂他两句,又不会拿他怎么样。
李元吉写好了奏疏以后,就派人送了出去。
奏疏还没进宫,一则流言先一步飞入了宫中。
有人在泾水和渭水交汇处的渡口坐船的时候,在岸边捡到了一块被水冲到岸边的龟甲。
龟甲上刻着两个太阳。
天不可能有二日,所以有人就将其理解成了二天子,最终经过了重重演化,就变成了二郎做天子。
然后长安城内外就沸腾了。
因为对于一些看好李世民的人而言,这就是天命所归的征兆。
对于一些看好李建成的人而言,这就是天降警兆。
对于一些谁也不看好,只想站在中间摸鱼的人而言,这就是要乱起来的征兆。
大唐如今内部的敌人,就剩下辅公祐了。
辅公祐刚刚造反的时候,虽然势头很猛,但抵达了夏口以后,就被黄州总管周法明给教做人了。
周法明虽然没有击溃辅公祐大军,但却将辅公祐牢牢的挡在了夏口。
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周法明都能教辅公祐做人,那么统领着千军万马的李秀宁,就能将辅公祐按在地上反复蹂躏。
所以大唐内部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李建成和李世民可以放开手脚一争了。
李渊得到谣言的第一时间,立马找到了太史局的人辨别谣言的真伪。
如今还没有钦天监这个机构,所以太史局统管着神神鬼鬼的东西。
在太史局的人辨别谣言真伪的时候,李渊又下令,召李孝恭还朝。
李元吉的奏请呈到李渊案头的时候,李渊想都没想就批了,同时在奏疏上重重的写下了一行大字。
“好好养病,别多管闲事”
李元吉看完了李渊的回复以后,哭笑不得的将奏疏放到了一边。
跪坐在李元吉近前,耳听着飞瀑轰鸣的凌敬,感叹着道:“圣人对殿下,可是恩宠有加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