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这话,就等于是在问我是你爹吗。
屈突寿的脸色不僵,那就怪了。
殷元神情僵硬的道:“殿下,臣等冒犯您,也是奉圣人之命”
李吉瞥了殷元一眼,有点无语的道:“我就是一句戏言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说完这话,李吉看向屈突寿,“你怎么会跟这么无趣的人一起做同僚”
屈突寿一脸苦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难道跟李吉说,他是胡人出身,所以不遭人待见,只能跟同样不怎么遭人待见的殷元做朋友
殷元虽说是殷峤的儿子,也是殷峤爵位的唯一继承人。
但他是个继子,他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仅限于目前。
一但殷峤生出了儿子,他继承人的身份立马会失效。
其他的同僚出身跟他们差不多,知道殷元的处境,所以不怎么待见殷元。
他们两个不受人待见的人,只能在一起抱团取暖。
但这话不能跟李吉说啊。
因为李吉对他有胡血的事情,深恶痛绝,谁提跟谁翻脸。
别说他们两个小的了,就是家里两个老的来了,李吉翻脸了,一样扛不住。
李吉见屈突寿苦笑着不说话,略微愣了一下,立马明白了屈突寿在忌惮什么。
当下也不问了,只是盯着屈突寿道:“我父亲是怎么跟你们交代的是彻底封死我的武德殿,还是允许我武德殿的人出去又或者说是让我隔三岔五出去放放风”
屈突寿听到这话,心里松一口气,赶忙陪着笑脸道:“圣人只是下旨封了您的武德殿,剩下的什么也没说。”
李吉满意的点点头。
李渊既然只是下旨封了他的武德殿,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那就代表还有一定的操作空间。
比如翻个墙出去,又或者找个借口派人翻墙出去。
守在门口的宿卫们估计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渊知道了估计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不被李渊抓个现行就行。
“很好,你们就在这里守着,一只老鼠也不能放出去。”
李吉大气的交代了一句,背负着双手离开了武德门门口。
李吉一走,殷元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对屈突寿道:“咱们这位殿下,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凶”
屈突寿瞥了殷元一眼,“那得看人”
殷元不解的看向屈突寿。
屈突寿指了指自己的眼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殷元恍然大悟。
殷元在明白了李吉为何变得这么好说话以后,又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他要是想强闯出去,我们要不要拦”
屈突寿一愣,瞪着眼喝道:“你拦得住你肩膀上的伤好了”
殷元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一脸心有余悸。
他就是之前在甘露殿前,被李吉一下子甩出去的那个人。
他去拦李吉的时候,李吉先是在他的肩头砸了一下,又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抡了出去。
那力道,他至今记忆犹新。
那一拳力道很大,但没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用他父亲的话说,那就是对方当时应该留力了,要不然他就废了。
李吉真要是施展开了他的力气和武艺,强行闯出武德殿,那他和屈突寿还真拦不住。
屈突寿见殷元脸色不好看,拍了一下殷元的脑袋,嚷嚷道:“行了,别想了。他不会往外闯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