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是叫博福特对吗”战地佬看向了之前的代理队长,现在他的身份重新变回了副百夫长,作为自己的副官。
那人立正行了个军礼。
“是的长官”
战地佬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肃穆,扫视了在场的士兵们一眼,继续说道。
“从现在开始,由我担任你们的长官。不管你们来自哪里,是贵族还是平民,现在你们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手下的士兵你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严明纪律,听我指挥,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听明白了吗”
那些克隆人茫然无措地晃悠着脑袋,一脸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不过他们的长官智商还算正常,纷纷立正了站直,扯开嗓子回了声。
“明白”
“很好”
战地佬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了博福特,“让弟兄们回各自的位置,你带我去阵地上瞧瞧。”
博福特立正行了个军礼。
“是”
军团训练的军官,纪律确实没话说。
更何况扈从出身的军官本就身份低微,不是遇上特殊情况根本没有晋升的可能,因此并没有人因为这个“穿山甲”初来乍到而不开眼的挑衅。
再加上博福特能看出来,这位空降的百夫长不但实力强悍,是少见的觉醒者,更是和他们的千夫长大人关系不浅,因此言语中多少带着些讨好的意味儿。
战地佬倒是没把他的讨好太放在心上,只是装模作样地对他的工作表示了肯定,然后旁敲侧击地问起了补给的状况。
包括每个士兵手上有多少子弹,包括阵地上有多少挺机枪,多少支步枪,小队的人员编制又是如何等等。
一支百人队大概就相当于一个连,千人队大概相当于一个团,了解了连级的火力配置,基本上就能以小见大推断出整个团的火力。
一听到这位新来的百夫长问起了弹药的事儿,博福特立刻开始了诉苦。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送弹药的补给车了,士兵们手上的弹药平均不到六十发,机枪弹药更是宝贵,我们整个队就分到了两箱。您要不还是和科尔威大人打声招呼,让他多送点弹药过来。”
在博福特看来,这也就是打声招呼的事儿,补给再缺乏,优先照顾下关系户总归还是有办法。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长官却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严词拒绝了他。
“有困难的不只是我们,全军都很困难怎么能因为这点小问题就麻烦科尔威大人”
“可是就靠着我们现在这点弹药,恐怕一场战斗”
博福特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想要解释,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情地打断了。
“可是什么”
战地佬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的副官,心中偷着乐,脸上却还要摆出严肃的表情,差点儿没给他憋出内伤。
“你的精神呢忠诚呢为元帅陛下献出生命的誓言呢没有子弹就打不了仗了你的意志和骨气呢”
博福特脸上写满了大写的蒙圈,张着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下意识地瞅了眼这位长官的鼻子。
这家伙
也不是威兰特人吧
咋感觉比威兰特人还魔怔
就在这时,观察哨的方向忽然传来了喊声。
“前方五百米发现不明武装大概有百来个人”
“他们正在向我们前进”
就在哨兵喊声响起的同一时间,整个阵地立刻拉响了警铃,所有人员都进入了战斗位置。
战地佬再没继续和博福特叽叽歪歪。
听说有人来了,他立刻去了最前线的机枪阵地,拿起望远镜瞧了一眼,一眼便瞧见了冲最前面的负债大眼。
这家伙明明是智力系,却连v都没带,手中拎着一把大概是从之前战斗中捡来的破枪就带着人往他脸上冲。
握着望远镜的战地佬,人都给看傻了。
好家伙。
这是演都不演啊
就差没把“老子是来送人头”的这七个字写脸上了。
同样望着正面攻来的那些人,站在一旁的博福特却是皱起了眉头,丝毫没有因为敌人浑身都是破绽而掉以轻心。
他们的弹药并不多。
就算是这种自杀式的冲锋,多来几波的话,他们照样坚持不住。而且科尔威大人特意嘱咐过,一定不能让对方看出他们的补给状况存在问题。
一时间他不禁陷入了两难。
机枪阵地到底开不开火
“应该是小股敌人的试探”博福特咬了咬牙,同一旁的长官低声说道,“建议把他们放进了再打”
战地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很快想到自己特么是在军团这边,于是二话不说,一脚把发呆的机枪手给踹到了一边。
“都特么愣着干什么”
“给老子狠狠地打”
不等那懵逼的机枪手搞清楚状况,战地佬自己蹲在了机枪位上,抓起握把打开保险,对着三百米开外的好兄弟便是突突突地一梭子扫了过去。
远处传来浮夸的惨叫,但很快便被淹没在了枪林弹雨的喧嚣中。
看到机枪阵地喷吐的火舌,蹲在战壕里的步兵们也纷纷开枪射击,朝着阵地冲锋的百余人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戈壁滩上有着大片的空地,没有装甲单位和炮火的掩护,他们露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死亡的结局。
别说是觉醒者,管理者都不好使。
随着硝烟散去,阵地前已经没了活人。
“停火都停火他们已经死了”站在一旁的博福特绝望地喊着。
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是自己的长官,如果不是因为可能打不过,他恨不得冲上去给这个穿山甲的屁股一脚。
事实上,见到对面死光,战壕里的步兵们早已经停火了,但趴在机枪位上的长官似乎杀红了眼,完全没有意识到。
就这短短半分钟的时间,这家伙恨不得打空了一支十人队的弹药
直到“咔”的一声金属锤击音响起,那根黏在扳机上的食指总算是挪开了,随之一同降下的还有博福特的血压。
看着抛空的弹链和烧红的枪管,战地佬不过瘾地咂了咂舌头,丢开了隐隐发热的机枪握把。
见机枪手和自己的副官都是一副杀人的表情瞪着自己,战地佬愣了下,赶忙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们自己才是长官。
“咳别心疼弹药,越是缺乏弹药,就越不能让对面小瞧了”
“对面的指挥官八成在后面看着,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弹药短缺,下次来的就不是一支百人队了,而是飞机,坦克,还有成千上万的人”
“只要能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这点弹药就是值得的”
博福特懵逼地点了点头。
虽然感觉哪里都是问题,但听起来似乎也有点道理,总归他们灭了一个百人队,这可是大功一件。
望着阵地外面那一地的尸体,他忽然感觉原本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之前看那些从前线撤下来的友军,一个二个都拄着拐杖,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他还以为那些人有多可怕。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感觉联盟也不过如此。”
说着这句话同时,博福特忽然又有信心了。
望着前面那一堆尸体,战地佬在心中替好兄弟们默哀了一秒,接着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众军官。
“谁带人上去看看。”
“我”
蹲在隔壁战壕里的十夫长,自告奋勇地举起了手,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的表情,显然是打算在新上任的长官面前表现一下。
博福特本来也想举手,但看见有人抢先了,也就把手收了回来。
战地佬看向那个小伙子,点了点头。
“不错,很有精神,快去快回”
“是长官”
那十夫长嘿嘿笑着,抓起靠在战壕边上的“开膛者”步枪,带上五名克隆人步兵便离开了战壕,朝着那一堆尸体走了过去。
前线缺乏弹药。
敌人的武器当然是能回收一点是一点。
顺便还能摸摸看,有没有什么能藏下来的油水。
那小伙子刚走上前,正要伸手去摸第一具尸体。
然而不知道是触碰了某个开关,还是躺地上的人没死透,拉了手榴弹,只听砰的一声爆响忽然在平地上炸开,蹲战壕里的众人下意识地埋低了脑袋,才接着往外看去。
“草”
“是诡雷”
“凯米斯”
博福特盯着战壕外面,双目赤红地喊了一嗓子,见没有回应,拳头重重锤在了沙袋上。
“妈的他死了”
战壕内一片寂静。
望着硝烟弥漫的死人堆,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这是他们被派到前线以来,第一例出现在身边的死亡。
望着那个被炸得皮开肉绽的十夫长,战地佬同样两眼发直地愣了好半天。
衣服里藏诡雷还行。
这特么和昨天说好的不一样啊
得亏自己没上去装逼,否则刚才那一下,直接回老家和兄弟们团圆去了。
没想到自己刚上任第一天就出现了战损,战地佬的心情也是一阵复杂,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兄弟们是生怕自己当卧底太无聊,总感觉这官当的不会太平。
伸手拍了拍旁边脸色发白、嘴唇颤抖说不出话的副十夫长,他轻咳了一声说道。
“现在你是十夫长了。”
“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