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陆(2 / 2)

麻雀 海飞 1156 字 10天前

陈深说,你想学下棋,还是想学打牌你将来当游手好闲的太太的时候用得着。

李小男说,我都不想学,太累。

陈深想了想说,那还是下棋吧。

李小男是陈深见过的最臭的臭棋篓子。围棋摆在了桌面上,陈深让了她五子,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李小男下着棋,更多的时间里,他在翻看着报纸。李小男托着腮,长久地盯着棋盘看,看上去她的黑子已经把陈深的白子围得死死的了。陈深看到了窗外的夕阳,从很远的地方滚动跳跃着漫过来,直接穿过玻璃窗落在棋盘上,使得棋盘上看上去镀了一层触目惊心的红。

陈深想,傍晚说来就来了。

然后陈深伸出手去,用两只手指夹起一粒白子,放在棋盘里。李小男一下子就愣了,她这时候才发现,只这一颗棋子就让她死路一条。陈深站了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说,你要懂得步步为营。

李小男说,步步为营太累,没有喝酒演戏来得轻松。

李小男拿过了那块没有织完的红色围巾,不再看那棋盘一眼,低着头织了起来。陈深终于打开那扇有些陈旧的木门,走在傍晚有气无力的夕阳余辉中。打开门以前,陈深留下了一句话。陈深不以为然地说,你就不是一个女红的料。

冬天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陈深走在上海萧瑟的街头。黄昏过后是即将来临的漫长黑夜,陈深想到了毕忠良从梅机关开会领回来的任务,在几个月前疯狂攫取了情报的中共情报人员麻雀现身后突然隐藏,如果不揪出来,76号特工总部的所有头目都可以进行一次大换血。陈深还想到了,归零计划仍然不能拿到。最坏的打算是,暴露自己孤注一掷。踩在上海冬天生硬的柏油路上,陈深又想到,他有好久没有去将军堂孤儿院看皮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