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剑快速地刺进腹里，她到底也是闷哼了一声，瞳孔紧缩之后是失焦，精神力随之溃散。

她身旁的剑像一只被风吹掉的风筝直直地坠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声响。

血争先恐后地挤着要找到突破口，身上的一个又怎么够，她喉间一甜，俯身大口吐着血，风吹着她的耳膜，褪下了她的帽衫。

再仰头，面目已经全然露了出来。

那是怎样一张惨白的剑啊。

“林林小姐”她听到了毕岁认出她的震惊，只能傻傻地露出一个笑来作为回应。

可一张口，就是浓稠的血。

她太累了，太困了，可还有好多话没交代呢。

只能一只手执拗地拽着他的衣服往上攀，终于费尽心机勾上了他的后脑勺，依着他的力量站直。

抬眸一看，那人的眸中已经盈满了泪光，眼尾的红漾着眼角的黑点夺目极了。

原来有的人哭起来也这么好看啊。

她想说些安慰的话来“哭什么再也没人跟你作对啦。”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他凄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嗤笑了一声，倒不懂他为什么伤心，只好撑着力气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虚弱地将最后的事情交代着“一会儿，皇后的人就会追过来，你记住，我是被皇后的人误杀的，这样我死了我爹爹才不会怪你”

她没了力气，只能下意识将他的脖子搂的更近，贴着他的耳朵，一边说一边有血流下来，映着她雪白的下巴“季萧，你就是个王八蛋。怎么这么傻啊，谭梦茵不值得你喜欢她，还好还好，你的东西都被我买下来啦，已经安排好人给你送过去送过去了你呀，你换个人喜欢吧换个换个好姑娘”

“还有呀唔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是我爹爹嗯你你答应我照顾好他，保护好他”她忽然咧着嘴笑了一下，嘴里都是血水，“当然啦，我死了，你不用伤心，就当是就当是”

“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太医。”他手里还握着剑，握着刺穿她身体剑，面上变得痛苦又手足无措，泪大滴大滴从他眼里滚落下来，他想抱住她，又不敢碰她，只能一只手悬在半空中。

“不用啦，不用啦。”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用尽最后的力量抱紧了他，用力扯唇笑了一声，“你不要为谭梦茵当什么皇帝啦，记得娶个好姑娘呀到时候记得拉到我的坟前嗯唔嗬让我看看”

“不当了，不当了我”他眼睁睁看着她听了他这话轻松地笑着咽了气，只能瞪大着眼，泪无声地落下来，好大一颗，落在她的衣服上，四散地迸溅开来。

我今日过来，是知道了她原来是和子言一起谋筹着让你身败名裂，那天杀你的人提前动手也是因为他们

我来是想截下她，替你报仇的

我原是想替你报仇的

我原是想对你负责的

我原是想好好娶你的

你还让我娶哪个好姑娘除了你之外我能入哪个姑娘

毕岁挣扎地爬起来，却不敢上前。

他几十年后还能想起今日惨痛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听见王爷哭，哭的好大声好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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