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子言在门外,他只觉得碰巧,若不是林清缱托人来说请他们王爷去茶馆一聚,他恐怕也没有勇气开口,“林清缱说今晚请您到之前的茶馆一聚。”
屋里的人原本正在批折子,一听这话,笔顿了下来,沁着纸留下一大滴墨汁,白纸浓墨,如此鲜明,映衬着他内心的起起伏伏“是林清缱”
他似乎有些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子言还以为是他家主子不想去,提了意见道“如果王爷不想,属下这就去传信说您没有时间”
“不必。”他稳着心神,手上的笔运的行云流水,“你去给本王挑几件晚上穿的衣服。”
“是”子言只觉得自家主子越来越怪了,这见的又不是谭小姐,还特地换一身衣服,未免也太费周章了吧。
“王爷还有一件事”他想了想还是支支吾吾地开口了。
季萧索性放下了笔“进来说吧。”
“属下。”子言自知自己有错,一推门进去就跪了下来,头都不敢抬,“属下有罪,属下今早去找了谭小姐,可没想到谭小姐说,那只簪子被一个奴婢偷了当了,说现下正在找是谁买了,准备再买回来,若是王爷要责罚那奴婢,她定然送到您的手里。”
季萧的脸色咻地一变,眸中暗涌着什么,良久的沉默着。
子言跪在地上,头顶是他沉沉的目光,仿若一潭表面情景实则暗潮流动海水,他能感觉到自家王爷压抑着的怒火,空气安静得压得他透不过气,连尘埃飘落在他的背上都让他感觉沉重的煎熬。
“子言,你不用跟着我了。”他轻轻缓缓地开口,语气淡漠不起波澜,“你的位置让毕岁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