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又点了点头, 直到黎川智已经抬步走到前面, 她才重新抬起头,缓步跟了上去。
不远处,一个年龄比她略小些的男孩儿正指着头顶上的一盏飞虎灯,哭着喊着让他身边的壮实汉子买。
那位父亲被他哭得头疼,抬手就狠狠地拍了他两下,将人提溜着就往前走。
那小男孩儿的哭音非但没有停止, 反倒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发展为嚎啕大哭的架势。
再然后,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男人似实在受不了他,抬脚又狠狠踹了男孩儿一下,烦躁地走回那盏飞虎花灯下,付了银钱, 让摊主将花灯取下。
“给给给,真是个讨债的臭小子。”壮实汉子故作凶狠地将那盏飞虎花灯塞到男孩儿手中。
“谢谢父亲,父亲您真是太好了”
“别嘴甜, 老子不吃你这套”
“哦太棒喽, 飞虎灯飞虎灯”
随着那对父子走远, 黎霜的眼睛越瞪越大。
半晌, 她神情微妙地歪了歪头这就是主动权
花灯节过去后没几天, 苏家苏润臧的妻子任研足月生产。
苏满娘得到消息后,有些担忧。
按照规矩,外嫁女除非有大事, 否则不能常常回娘家。
她想了想,让闵嬷嬷带上东西为自己跑上一趟,并在闵嬷嬷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尽量多帮着些,务必保她们母子平安。”
闵嬷嬷平静地应下了“夫人只管放心,老奴自当尽力。”
任研这一胎折腾的时间比较晚,苏满娘得到消息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但闵嬷嬷一直等到晚上宵禁,却没有回来。
当晚,苏满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担忧地有些睡不着。
黎锐卿翻身将她整个儿的抱到自己身上,低声哄道“闻筠今天既然精神旺盛,不若多在为夫身上使使,免得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玉清你别闹,”苏满娘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妾身现在正在担忧着呢。”
黎锐卿轻轻含住她的耳廓,用他独特的喑哑声线开始低低地喘息诱惑“反正现在宵禁,消息也传不回来,你担心也是一晚,快活也是一晚,闻筠你选哪一样。”
在她耳畔喘息的喑
哑声线喘出了上扬的尾音,哼出了难耐的春意。
苏满娘眼睫轻眨。
黎锐卿继续诱哄“你要相信闵嬷嬷的实力。那可是我花费了大代价请回来的,有她在,就算你那弟媳一脚踏入了鬼门关,她也有能耐将她一把拽回来。”
言罢,他的唇舌开始出动,口中低低哼着“闻筠,闻筠”
苏满娘挣扎着自黎锐卿劲瘦的胸膛上起身,看着身下面色绯红、仿若是要任她采撷的昳丽男子,无奈叹息“乖,真的别闹,烦着呢。”
黎锐卿愣了一下“你放弃今晚的快活”
“放弃,咱们来无趣一晚上试试。”
黎锐卿
他诧异地抬手,抚摸了下自己的脸“莫非我已色衰爱弛”
“以色交者,华落而爱渝,不若咱们今晚探讨探讨内在。”
黎锐卿噌地一下翻身而起,兴奋地向内在进发“喏”
“你”
“嗯”
“混账”
次日,天色刚明,闵嬷嬷便让一位小丫鬟来黎府报信,说苏家二太太这一胎耗时比较长,开了一天,还没完全开好。
但是胎儿本身问题不大,让苏满娘不用担心。
苏满娘皱了皱眉,问钱嬷嬷“我上次好像也并未用这么长时间吧。”
她记得她上次从有痛感到生完,好像连午夜都没过,当天就全部生完,怎的任研会耗时这般长
“这是正常的吗”
钱嬷嬷颔首“妇人初次生产,用时长短不一,有的时间长的,甚至能痛上两三天也不一定。”
“夫人您上次生产之所以那样顺利,也是两位小主子在怜惜你,不忍您遭受太多苦楚。”
苏满娘眉梢略松,但还是忍不住担忧“可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钱嬷嬷忙将人拦住“夫人您稍安勿躁。您现在已经外嫁,再说苏家还有亲家太太坐镇呢,万没有外嫁女儿回娘家给弟媳妇产子坐镇的说法。”
苏满娘握紧双手,心下惴惴。
她心知钱嬷嬷说得有道理,而且自己即便回去苏家,能帮上的也有限,她的孕产经验远不及闵嬷嬷丰厚。
“我只是太担心了,嬷嬷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太意气用事。”
说完,苏满娘便唰得一下站起身,在室
内又踱步了两圈,去旁边屋子看过还在沉睡着养奶膘的两位小家伙,最终决定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我们去清芷院看看霜姐儿和雪姐儿吧。”
有些事分分神,她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