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现实四(1 / 2)

身份号019 西西特 4092 字 2天前

“叭”“叭”

向东狂按喇叭。

凤梨擦着嘴角的口水, 迷迷糊糊问“东哥,到了啊”

向东露出一个森白的笑容“是啊,到了, 到地狱了,下去吧。”

凤梨登时坐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老大怎么一股子“乌拉拉黑暗之神, 受死吧”既视感。他瞄到老大瞪后视镜,不明所以的往后瞧瞧。

好嘛, 敢情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不是东街老大,是向柠檬精东。

凤梨唉声叹气“东哥, 当初在休息站那会儿我就想说了。”

向东把空烟盒砸他腿上“说屁说,憋着”

“到嘴边了都,就一句老话,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 不是你的怎么都不会是你的。”凤梨将烟盒丢进装垃圾的袋子里, 委婉地说道,“爱情是一条双人行的单行线,三人行不符合人类从古至今的自然定律跟和谐感。”

向东的额角蹦青筋“前面下车。”

“东哥别闹。”凤梨一副白莲花弱小无助脸, “这离槟城还有三百多公里。”

向东凶恶道“爬着去”

“嗻。”凤梨扣上小红帽, “我让叉叉给我送一套护具过来。”他装模做样地拽住安全带,作势要解开。

向东的面部直抽“行了别做作了, 辣眼睛。”

凤梨嘿嘿, 他蜷着胳膊苍蝇搓手, 犹豫要不要回头吃点狗粮, 就听老大低声道“我跟那小子,谁更适合陈仰”

“”凤梨有种被人从麻将馆提到大学课堂的感觉,他晃着腿,脚上五十块钱两双的球鞋刷得又白又亮,“颜值吗”

向东有点别扭“所有,你能想到的,都他妈给老子评一评比。”他抓着方向盘的手抬了抬,“不用顾虑弟兄情谊,照实说。”

凤梨拽了拽小红帽,斜着戴“论颜值,东哥你是青城门面的头衔。”

向东的嘴角刚挂上去,死梨子就说“可那是他没来之前。”

还是踹下车吧,向东呵呵。

“要说身高,他比你高四厘米左右。”凤梨瞅着老大耳朵上的银色小圆环,觉得挺酷挺阳刚,一点都不娘气,配着他的板寸,那股男人味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绝了,可惜对手太强。

“年龄的话,他跟我差不多大吧,今年顶多二十,”凤梨叹气,“老大你都奔三了。”

向东要气死了。

“气质这一块,你们不是一个类型,我就不做比较了。”凤梨正儿八经地说着,他仗着老大的拳头只对外砸,不会对出生入死的兄弟下手,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慌。

向东皮笑肉不笑“做题这么不认真,各方面都评完了吗,你东哥好歹是个正常人,后座那小子就是个心理有问题的疯批。”

凤梨说“可是仰哥喜欢啊。”

向东“”说的也是呢,妈得。

凤梨拆开一包虾条,咔滋咔滋地吃着“东哥,你谈恋爱吧,爱情转移好。”

向东不置可否,谈个屁恋爱,纯炮都不打了,没心思,累,烦。

凤梨咬着虾条回头看后座,闻着狗粮的香味说“好配啊。”

向东开着车,头顶冒青烟“再说一个字,老子打断你的腿,卸掉你的胳膊把你丢下车”

“怎么只抱着不亲啊,亲上去,亲上去” 凤梨继续吃狗粮,嘴里嘀嘀咕咕,兴奋得两眼泛光,犹如看基情片直播。

向东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死梨子果然站到敌方那边去了,叛徒

后半程一路风平浪静。

陈仰不知道朝简握过他的手,抱过他,还拍了合照。向东自己不透露,也不准凤梨说一个字。

凤梨多少能猜到东哥的想法,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个道理很简单。如果陈仰讨厌朝简,那让他知道对方的行为,就会加深他内心的排斥和厌恶,恨不得把被碰过的地方撮掉一层皮。

可陈仰显然不但不讨厌,还很依赖,而且不是有意识的,是无意识的,很自然的亲近。那要是透露后座的事,就是给他们制造暧昧的气泡。

所以东哥坚守情敌的立场跟岗位,绝不助攻。

凤梨吸溜棒棒糖,根据他这些年的观察,往东哥身边凑的大多是小姑娘跟贵妇,只有少数小零们。

东哥从外形到性格都很钢铁直男,要是他对外说自己是gay,别人会当笑话听。

可他就是gay。

凤梨前不久听说十年前东哥谈过一个对象,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混混,没钱没势,他会骑自行车带对象逛东街,五颜六色的野花瓣飘了一路。

对象黄了就成了旧相好,初恋。

东哥这段恋情知道的人不多,凤梨初次听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因为在那之前,他了解的东哥只谈性不谈情。

凤梨觉得东哥对陈仰不是那种纯粹炙热的爱恋,喜欢是有的,特殊对待也是真的,但占比较大,其次是既然白菜要被猪拱了,那我要抢第一口,吃最热乎的。大概就是这种心理。

不过东哥低估了对手猪的实力,那是绿茶啊,元老级的。

车停在休息站,凤梨看到陈仰下了车,朝简坐在这里,皱着眉头说腿疼,十分难受的样子。然后陈仰就紧张地弯腰拉朝简,被他半搂半抱都没意识到。

东哥在一旁干瞪眼,他就像一台冰冷冷的人形打假机器,随时都要在朝简身上钉个大大的戳“假”。

凤梨摇摇头,我家东哥真是好惨一男的。

下午一点多,槟城。

陈仰抵达酒店,撂下行李箱跟背包就往床上一躺,浑身骨头犯懒,不想动弹。

朝简收了收耳机线,从行李箱里拿出便捷水壶,水杯,茶叶。

陈仰眯着眼看他操作“我是第一次住酒店。”

“嗯。”朝简又翻出香炉,点燃熏香。

陈仰挠挠脸,他和朝简同居半年了,现在两人开了一个房间,他却有种难以形容的拘谨感。

就像是头一回跟着男友出来开房的

陈仰刷地跑进卫生间,哗啦哗啦洗了好一会脸才出来,笑着说“这酒店五星级的,看起来”

朝简停下扇青烟的动作“你跟我没话说了”

陈仰的笑意凝了凝“不是啊。”

“那你为什么硬找话题”朝简把香炉往桌子里面一推,冷眼道。

陈仰哑然,他避开朝简的视线“我是尴尬。”

朝简一步步走向他,目光深暗不明“你尴尬什么”

陈仰后退点“你知道的。”

朝简逼近“我不知道。”

陈仰再退,绷紧的汗湿背脊撞上墙壁,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弟弟,别玩哥哥了。”

“我玩了吗哥哥。”朝简盯着他,一字一顿。

陈仰处理不了这样的情况,陌生的很,他僵着,全身的血往脸上涌。

“砰砰砰”

拍门声突如其来,陈仰立马往门口跑,衣角被拉住了,他的身形被迫停滞,脸上的躁意又攀上去一个高度。

在陈仰的记忆里,朝简拉他衣角的次数超过了两次,具体几次他忘了,但只有这次他的反应很大,他打了一下。

“啪”一声响后,房里一片死寂。

陈仰那一下没用多大力道,指尖却麻麻的“你松手,我去开门。”

朝简松开陈仰的衣角,神色平淡地揉了揉被打的手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脑袋低垂了下来。

陈仰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小揪揪,他别开眼,几秒后又去看,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摸了摸。

小揪揪让陈仰的心底某一块软了下去,他出神地凝望着,完全忘了开门的事。

门外,凤梨拦住又要拍门的老大“这不是才到酒店嘛,干嘛这么气冲冲的。”

向东一副死了爹的模样“订的是标准间,两张床。”

凤梨既明白又不明白“他们不是一直同居同床吗,这算什么。”

向东如遭雷劈,对啊,这算什么啊,这他妈什么都不算,就是操蛋而已。

“家里是家里,跟开房不一样。”向东倚着墙,长腿随意一叠。

凤梨说“哪里不一样了”

向东敲他脑门“你个小屁孩能懂什么。”

家里是一杯白开水,又淡又清澈,没味道,而酒店是一杯酒,香且温醇,每一次的心跳都是加进去的料。

向东喊陈仰出去玩。

陈仰没什么兴致“外面很晒,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