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有没有吃鱼啊(2 / 2)

身份号019 西西特 5809 字 2天前

“你这是杀人,还是连环杀人犯,我没死成是我命好”

陈仰心说,恐怕不是命好,是那猫救了你。

它被葛飞强迫吃鱼的时候,没有一丝渴望,所以它跟名字鱼的主人尽管遭遇了怪事,却都保住了一条命。

不过,这仅仅是陈仰的猜测。

证据不够多,他也还没捋清楚这里面的线路。

知道谢老师死在房里以后,老吴就不敢进去了,他想去其他人的房间凑合。

女孩子的房间是肯定不行的。

画家平时离老吴至少有一丈远,他绝不可能让对方进房间,陈仰那也不行。

老吴没办法,他只能去点害死他的葛飞那,好在有钱汉在,多少能缓解一点氛围。

凌晨一点多,向东跟画家潜入客栈,小心谨慎的爬上二楼。

陈仰在房里坐着,毫无睡意。

桌上点着一根蜡烛,燃过了一半,陈仰盯着橙黄的火光想事情,香子慕是将近十点的时候回来的,当时他喊住对方,说了今晚发生的几件事。

香子慕没说什么就进了房间。

陈仰承认自己对她的人跟乐谱都有些在意,完全猜不透。

这样的感觉,就跟当初在码头见到朝简一样。

陈仰转而自我否定,不一样。

那时候大家前后上船,朝简拒绝了张延的帮助,接受了他的靠近。

是他一个人把朝简拉上船,也是他独自将对方扶下船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朝简其实是有露出情绪的。

而香子慕至今什么都没露出来,她就跟一阵风似的,给他一种无色无味无形,又多色多味多形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陈仰又一次在这个任务里想起了康复院的香月。

那小护士微笑的样子让他记忆深刻。

嘴边的弧度像是被雕刻出来的。

陈仰瞥一眼床上的少年,对方呼吸悠长,睡得很沉,他收回视线,伸出一根食指,从烛火里穿过。

来回穿了次,陈仰起身走到门边,聚精会神的留意动静,不知道向东跟画家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愿能全身而退。

客栈里没有亮光,黑暗能让人内心的恐惧膨胀到一个可怕的程度。

向东

摸着楼梯上楼,他有种随时都能摸到一只手的感觉。

画家走在他身后,脚步比他还要轻。

两人零交流的停在楼道里,缓了缓继续往上爬。

向东爬了会,气息一凝,他们要去二楼。

楼梯有这么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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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得,鬼打墙”向东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凶怒。

后面响起画家很喘的声音“我开手机了。”

“等等。”向东呵斥道,“别开。”

没准手机一打开,他们面前就贴着一张人脸。

向东抹了把脸“听我的,摸黑爬,不要停不回头,一直爬。”

画家没怎么犹豫“行。”

向东重新抬起脚,画家有一点好,不屁话,他跨了几层台阶,突然停住。

画家没问向东为什么停下来,他也停住了脚。

黑暗中的楼梯上面,两道呼吸声都被控制得很轻,心跳也几乎没有加快,跟正常时候差不多。

一两分钟后,向东动了,他像是要避开前面的什么东西,脚步往左边挪了挪,靠着墙爬楼梯。

画家听着他的动静,照着他做。

当向东跟画家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二楼,视野里一片深黑。

向东站了会,没听见什么声响,走商们都睡了,呼噜,磨牙,梦呓之类的通通没有。

“这他妈也太黑了,你开手机吧,咱小心点,情况不妙就撤。”向东低声说。

画家摸索着按开手机,过道里顿时亮起一块光晕。

向东的手机没电了,他没带,丢房间里了,这会全依仗画家。

二楼也有六个房间,跟后院一模一样。

包括房号的顺序。

这让他们产生一种诡谲的错觉,好像二楼的房里也有他们。

“有两个房间住着人。”画家挨着检查房门上的痕迹。

向东的答案跟画家一样,他无意间发现了什么,叫上对方去楼梯口。

那里的墙上嵌着一个物件。

刚才上来的时候,他们一路摸索,没看见这玩意。

向东让画家把手机拿近点,他凑过去看了看“只有两个眼珠子,这什么”

画家摇头。

向东毫不留情的嘲他“你不是画画的吗,想象力跟艺术细胞呢”

画家说“都废了。”

睡眠都保证不了,他就是个将死之人,吊着一口气,还谈什么创作什么艺术。

向东盯着那东西,鬼使神差的把手伸过去,捂住那两个眼珠。

那一瞬间,一道白光劈向他。

紧接着,外面传来轰隆巨响,暗沉的夜空电闪雷鸣。

下雨了。

向东心惊肉跳,妈得,只不过是下雨而已,差点把他吓死。

楼下的后院里,陈仰也吓一跳,他忽然回头,床上的少年醒了。

你被雷声吵醒了啊,雨下得挺大。”陈仰说,“闷了一晚上,早该吓了。”

朝简拄拐下床,陈仰愣了下“要去厕所``”

“不去,过来,别站在门口。”朝简的嗓音里透着睡醒的嘶哑,还有点别的东西,近似紧迫。

陈仰从朝简的话里意识到不对,他很快对准目标,这场雨有问题。

朝简坐到椅子上面,拿起瓶子喝了两口水,指了指床“坐那,不要乱动,也不要乱看。”

陈仰往床沿一坐,外面是雨点劈里啪啦砸地面的声音。

暴雨,陈仰前一秒想完,下一秒窗外就传来了凄惨至极的叫声。

像猫叫,也像婴儿哭。

陈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想去窗边看看,朝简“啪”地伸过来一根拐杖。

“坐好。”朝简瞪着他,眼里有可怖的血色。

陈仰的喉结一滚,少年这样子怎么像是一下都没睡平稳的呼吸是假的

恐怖的哭叫声持续不止,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听,陈仰竟然还听到了老鼠的叫声,活鱼被丢进油锅里挣扎的声音。

以及人的惨叫。

乱七八糟的,很混乱,陈仰分不清外面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外面又是怎样的情形。

烛火摇曳了一下,有风进来了,伴随着一股股的热气,不断从木窗跟门缝里钻了进来。

陈仰很快就有种进了桑拿房的感觉,背上渗出越来越多的热汗,他把手往后伸,隔着潮湿的衣服抓了抓后心。

夏季闷热过后下暴雨,地面是会冒烟,却不可能有这个热度。

陈仰的瞳孔徒然一缩“雨是热的”

“烧开的水。”朝简皱眉看门缝里进来的热气。

陈仰的眼皮狂跳。

朝简揉着胀疼的额角,他把椅子扳个边,上半身趴在椅背上面,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面对着陈仰阖起眼帘。

“下雨的时候,房间里是另一个空间,不能开门,也不能开窗,否则就会失去屏障。”

陈仰捏手指,跟浴场的帐篷一样。

“雨是开水,出去会被活活烫死,都别开门开窗”陈仰站起来大喊。

其他几个被老鼠洞打通的房间一片死寂,就跟听不见似的,没有任何回应。

陈仰以为这是屏障的原因,下一刻就听到了老吴的惨叫。

这房间屏蔽了他的提醒,却没屏蔽他人的痛苦叫声。

“啊”

“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

不止是老吴,钱汉跟大眼妹也在叫。

陈仰听得太阳穴突突突得跳动,他们是打开了房门,还是窗户

客栈二楼,向东两道剑眉拧了个疙瘩“后院怎么了”

尾音还在他的舌尖上面,楼下就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布鞋摩擦地面发出来的。

是周寡妇

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捂着那两眼珠子,他飞快放下手,扛起画家躲进一个空房间。

现在还不是撤退的时候。

雨停了。

客栈里外都被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捂着。

向东跟画家就在门口,他们藏身的位置不够隐蔽安全,却能感知门外的情况。

周寡妇没下楼,也没挨个房间查看,她似乎站在哪看什么,陷入了某种境地,和发呆无异。

向东怀疑那寡妇就在楼梯口,看那两个眼珠子。

“再等等,后面肯定有重头戏。”向东用气声说。

画家从头到脚都是硬的,不能嗞消毒喷雾,他度秒如年,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敲门声,周寡妇下了楼。

有什么人急匆匆进了客栈,被她领上了二楼。

之后是一个房间的门打开,再关上的轻响。

不多时,向东在暗中对上画家的视线,那寡妇现在好像不在过道上面,我们出去赌不赌

画家小心谨慎的拉开门,用这个行动回答了向东,必须赌,他就是死也不要待在那小角落,全身都脏了。

画家把门拉出一个缝隙,率先闪身离开房间。

向东的身高不及画家,却要精壮很多,门缝不够大,他不得不再拉大一些,屏住呼吸出去。

过道上有微弱的光亮,来自跟后院对应的谢老师那个房间。

里面有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向东对画家招招手,他径自贴近,竖着耳朵偷听,隐约听到了什么“云老爷”“朱老爷”。

镇上两大家族当家的来找走商干什么

看起来还是旧相识。

做生意

收名字鱼,收寿命

向东全神贯注的听着,他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腿有些麻了,才有几个字眼飘入他的耳中。

“鱼”“诅咒”“一甲子”“乱石谷”。

房里有椅子倒地的响动,夹杂着茶杯被用力砸碎的脆响,里面的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不一会,那些声响全部戛然而止。

一阵难掩的死寂之后,向东嗅到了血腥味。

里面有人死了。

没谈妥

里面有脚步声往门口靠近,像是二重奏似的,楼下也有走路的声音,向东赶紧跟画家从二楼的窗户那里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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