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巨瓜
天上不会掉馅饼, 但是会掉瓜。
刘小麦一家五口现在就处于懵逼状态,脑子嗡嗡的, 都被大瓜砸晕了。
姚静、姚静居然
刘小豆和刘小虎不知道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还觉得有趣的不得了,小嘴巴跃跃欲试地动,“搞”字俨然要脱口而出了。
张秀红和刘二柱连忙一左一右捂住他们的小嘴巴。
“二哥二嫂,你们怎么过来找我了”就在这时,刘三柱来了。
刘二柱和张秀红姿势僵硬地端详着他,发出礼貌的尬笑“三柱, 你你不容易啊。”
刘三柱摸不着头脑头脑,但是觉得这话不错。
“原来二哥二嫂你们也知道, ”他苦笑了一下,“那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啊”
刘二柱的内心无比的复杂,都是男人,还是亲兄弟,他现在有好些话想跟刘三柱说, 但是又没办法开口。
他探头看了看刘三柱,说道“三柱, 你头上有什么东西啊,绿油油的。”
刘三柱抹了一把, 摸到一片柳树叶子,不在意地弹开。
“肯定是路上蹭到的。二哥,我还在车间呢,听说你们来了我只能匆匆忙忙出来, 我们车间主任看了我好几眼。”
刘二柱“哦。难为你了。”
刘三柱诧异地看他一眼。
他二哥今天是转性了吗,怎么突然说起来人话了,一点都不气人。
太反常了,刘三柱在内心暗暗警惕。
他站到路旁边,一只脚随意搭在路牙子上。
“二哥,你今天怎么了,脸色古怪的很。”
刘二柱默默转了转视线,看向那群鞋厂工人子女。
刘三柱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心里一惊,这才发现有这么多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张秀红这时候呵呵笑了两声,“三柱啊,你们三口子、哦是四口子,你们四口子在鞋厂名声很响啊,我们在这里坐着,就有好些小孩过来非得跟我们说一些话。唉,我们其实也不愿意听见那些话话。”
说着,她矫情地摸了摸刘小虎耳朵,“你侄子侄女还小着呢,听见那些话耳朵都被污了,这是亏了啊。”
刘三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张秀红可不心疼刘三柱,她内心激荡,十分愿意看笑话。
那可是姚静啊,眼睛长到天上去清高的不得了的姚静啊,也能做出那些事
管它是真是假,张秀红既然听见了,那必然是要说出来好好膈应刘三柱的。
刘三柱还强装镇定“小军平时跟他们玩的好呢,他们肯定是想跟你们问问小军的事,是不是”
刘二柱无语嘞。
看刘三柱这样子,那些小孩说的话就不离十了,姚静还真的有点故事。而且刘三柱对那些事一清二楚,帮着姚静瞒呢。
是舍己为人吧,这就是传说中的舍己为人吧
刘二柱思想觉悟不够高,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种大爱,坐在路牙子上长吁短叹。
张秀红瞟了刘三柱一眼“什么是不是,你要真想知道,问问你们厂的那些孩子呗,人家还没走呢。”
刘三柱能问就怪了。
他看都不看那些孩子一眼,硬着脖子说“二哥二嫂,我记得你们缺一口锅呢,我本来是准备给你们买去的。你们现在这我厂子门口闹,闹得我丢人现眼了,我就没那个心情买锅了。”
闹
这就是闹了吗
一直做懵懂状默默看戏的刘小麦嘴角抽了一下,觉得刘三柱同志过于天真了,他还不知道他的二哥二嫂真闹起来是怎样波澜壮阔呢。
张秀红同志也不满意自己被瞧不起,“这算什么闹,三柱,我跟你讲着理呢。”
结果刘三柱反过来威胁上他们了
那个意思就是,只要他们再讲姚静的事,刘三柱就不给他们买锅了罢。
刘二柱再窝囊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委屈啊。
他立刻谴责“三柱,你这话不对。你心情不好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法子解决。不能反过来耽误我家的锅,这个你该买还是得买。”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惹得路过的人频频往这边看。连看门大爷都一副看戏样子,更别提目光闪烁叽叽咕咕的小孩子们了。
刘三柱受不了了。
刘三柱也是人,刘三柱也有心,刘三柱也知道没脸啊。
“二哥,你们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们兄弟也做不成了,你们立刻回去”
“怎么了,我和你二哥好些年都没来过你厂里,你就这么撵我们走天都晚了,一口水也不给我们喝”张秀红不占点便宜就不舒服,拍了拍刘小豆和刘小虎,“孩子们还都喊你叔呢。”
刘小豆和刘小虎终于可以说话了。
对着刘三柱气壮山河就是一嗓子“三叔”
刘三柱被吼得一个激灵。
他都不用抬眼看,现在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肯定都扎在他身上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遇到这么对哥嫂。
小心翼翼躲了十来年,结果现在都分家了,还让他不得安宁。
十年抗争,没有现在屈服的道理。
刘三柱掷地有声道“三哥三嫂,今天的事你们最好忘掉,那些都不是真的要是队里出现了什么风言风语,三哥三嫂,你们的锅也别想要了。”
他板着脸,一抬腿就要往厂里走。
刘二柱和张秀红的脸都黑了下来。这叫什么事,嘴里被人硬塞了瓜,顺其自然吃了一口还吃出罪过来了
怎么搞得瓜没吃好,锅也要飞了。
没有这样的道理啊,刘三柱太过分了,这不是反过来逼他们用姚静的事跟他鱼死网破吗。
“三柱、三柱”
张秀红和刘二柱跟在后面追,看门大爷立刻把他们拦在外面。
鞋厂不允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
“三叔你别生气,我知道你的鞋不破”刘小麦童言无忌,隔着门对刘三柱喊,“我知道,三叔是鞋厂工人,三婶之前也是,你们怎么可能穿破破的鞋子呢”
刘三柱背影一僵,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小麦已经使劲地鼓掌了。
“三柱,你的鞋好好的,我已经看到了”
她愤怒地质问那群鞋厂工人的子女“你们说谎,你们凭什么说我三叔三婶搞破”
“小麦小麦”去而复返的刘三柱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别说了,饿不饿啊,三叔请你吃肉去。”
“”
刘三柱不好意思带刘小麦他们到鞋厂食堂去吃饭,于是一行人又来到了国营饭店里。
“红烧肉吃吗”刘三柱凹出一脸的笑容,问道。
刘二柱老实道“太油腻,不要了吧。”
中午吃到最后肥肉都让他吃了,冷不丁吃了顿好的,现在肚子里还不舒服着呢。
刘三柱歪了歪嘴,觉得他二哥现在不得了,都能嫌肉油腻了。
但是他眼下只能委曲求全,征求了他二嫂和侄子侄女们的意见,最后点了一条红烧鱼。
刘小麦一家吃了个痛快,就刘三柱食不知味。眼睁睁看着鱼肉没了鱼骨现了,他也提不起来吃鱼的劲。
“三柱,你这是怎么啦”刘二柱吃饱了,抹了抹嘴问。
这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
刘三柱斜了他一眼,沉重叹气。
张秀红肉足饭饱,心情好了,就善解人意起来了“三柱你压力别太大,你就是不跟我们买锅,我跟你二哥也没想过凭我们两张嘴,把你媳妇的事传的十里八乡都知道。那样不是让老刘家没办法做人吗,你家小军和福宝走出去也要被指指点点的。”
刘三柱“”
真的吗,他不信。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是没想过
凭两张嘴是做不到,可一传十十传百是可以做到的哦。
刘小麦还火上浇油“三叔,你就信了我妈吧,我妈从来不扯谎。”
刘三柱呵。
他之前冲动了,居然想着威胁刘二柱和张秀红,这两个人本来就是光脚的,怎么可能害怕威胁。
威胁是威胁不了,瞒也瞒不住了。
刘三柱只能弯下一身傲骨,在他的二哥二嫂面前低头了。
“二哥二嫂,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静子在厂里是有些风言风语,但那都是别人误会她了,对她有偏见。”
张秀红和刘二柱“哦。”
“你们别不信。”刘二柱笑容发涩,“静子嫁给我之前,就被人传的不像样了。可是她是不是清白的我还能不知道吗,我们结婚的时候”刘二柱脸上泛起红晕,“静子是黄花大闺女呢。”
张秀红和刘二柱“我们信,我们肯定信。”
说着还看了一眼三个孩子,刘小豆和刘小虎正在分吃鱼籽,刘小麦倒是在听,但是一脸的单纯,仿佛就是随便听听,不懂意思的。
这就好这就好,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刘三柱感觉到了他二哥二嫂的敷衍,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么多年了,本来那些风言风语都散了。坏就坏在静子要收养福宝,那些往事又被掀起来了,他们非得说福宝长得跟之前的男人像,传静子又跟那个男的好上了,这不是冤枉人吗”
刘三柱越说越痛心。姚静是多善良多心软的女人只有他知道。
张秀红和刘二柱“你说是,那就是。”
问他们干什么,他们哪知道什么冤枉不冤枉的。
“这就是冤枉”刘三柱愤怒了,捏紧了拳头还砸了一下桌子,“从来就没有什么男人那些长舌妇嘴里传的男人,其实是个女人”
刘二柱打了个嗝。
他和张秀红面面相觑。
刘小麦也震惊了,她仔细回想原锦鲤文是什么情节,姚静是什么背景。
可惜一团乱麻,除了出生在重男轻女的老姚家什么都没有。
这难道是随着她的改变,剧情崩坏后老天爷给姚静加戏了
刘三柱痛彻心扉“那个女人我还见过,扎辫子穿裙子,跟静子从小玩到大,后来家里出了事,被弄到远远的地方去了。不晓得怎么回事,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非说叫那个名字的人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