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秋彤不再是威胁,按理说也不用再去九龙寺,可这三个字听着让人安心,不去反倒不踏实了,所以即使以后,她也会按照以前的习惯,每月去一趟九龙寺,见见谦道大师。
她对谦道大师是有敬意的,便让人去库房中点一些茶,日后好给谦道大师带上。
谦道大师是超脱世俗的世外高人,就是像茶这样娴雅的东西,他也没有特别偏好的,不如这里的权贵喝精细的上品,反倒粗糙的苦茶他也喝的津津有味,但该给他送的给他送,是于柔的心意。
这边正想着,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于柔心情很好,只转头看一眼,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乖巧的上前请安。
她的手拂过晒干的小粉花苞,拿起一个递到楚琸鼻尖,让他嗅。
他看见她圆润的指甲上的豆蔻红,那样浓郁的香气,不知是花上的,还是她手上的。
她在院子里晒得有一会儿了,脸上便有坨红,额头和鼻尖还有些细密的薄汗,粉唇微张,有些慵意,也有些娇憨。
楚琸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低头,想从怀里拿出帕子,给她擦擦额上的汗。这事不该九五之尊做的,所以他也不想让人看到。
但手一摸胸前,发现没有帕子,才想起今天擦了下手丢在御乾宫了,没再准备一块儿。
于柔见他顿住,也反应过来,弯唇笑笑,朝他挺了下胸。
没事,他没有她有啊,来拿呀。
楚琸僵住,看到她嘴边挑弄的笑意,还有傲气的挺起的浑圆。
他左右看看,奴才们都已退到拱门外,小小的楚世轩也被嬷嬷们抱下去了,庭院里是没有人的。
可光天白日,他还是不好意思,没有从她胸前的衣襟处抽出帕子,而是放下了手,问:“你不热吗?都出汗了。”
于柔明知他没有带帕子,还是伸手朝他胸前摸摸,道:“怎么没带来,给哪个妖精用了?”
楚琸无奈,伸出右手,“除了擦手还能干什么?”,他都两点一线了,真有那心也不会等到今天。
“好吧,那皇上表现的不错。”,于柔笑道,抬头在他嘴角亲一下,又站回去,看着他,眼睛里好像有光。
楚琸也克制不住笑,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脸,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他的眼睛便不受控制的往下看。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看了什么,眼睛突然被软软的手遮住,就有娇软的声音骂他,“你是流氓吗?”
他想他是,但他不会承认的。
他喉咙有点痒,咳了一下,才严肃而正经道:“外面太热了,我们进殿吧。”
于柔哼笑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不怀好意。
不过一天也就和他处个午间和晚上,总不能所有时间都浪费到床上,她还想和他坐坐呢。
“这里是热,走,去后院的林子里。”,后院有一片桃树林,宫人们打理的很干净,热的时候她会在林子里乘会儿凉。
楚琸当然有更想做的事情,可也不想扰了她的兴致,便陪他过去坐坐。
两人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脑子也少有清闲的,陪伴的时刻反倒不爱说话,或站或坐,或到栏杆前去看河里的野鸭。
这样悠闲的日子总让人惬意无比,每当他看她的时候,她就会想笑一下。
楚琸难得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得陪在她身旁。
什么是永恒?这样简单的一刻就是永恒。
如果没有什么打破永恒就好了。
于柔转头,看见施林州低着头匆匆走来,可能与施林州已太熟,看他的步调,脑中还来不及思考,心中却燃起忧心,潜意识中感到他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他没有大大方方的放开了说,而是走到楚琸身旁,在他耳朵边小声说话,于柔警惕地竖起耳朵听,也什么都听不到。
施林州说完了直起身,朝于柔看去,于柔眼睛瞥向别处,掩饰自己,不让施林州看到她想偷听他们的谈话。
移开视线的那眼,也看到了楚琸的脸色的暗沉,本以为楚琸会走,但楚琸只是对施林州道:“你下去吧。”
施林州应一声,便小步退下了。
于柔转过身,身体往后,倚在栏杆上,问楚琸,看楚琸。并不是所有秘密都是她可以知道的,因为楚琸并不只是她的丈夫,或者她孩子的父亲,而是天下之主。
她可以和他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更多时候想对他有所体谅,理解他,不给他造成压力。
所以她想,如果是她可以知道的事情,他会说给她听。
看楚琸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柔道:“没事,我并不是一定要知道的,但是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并且觉得可以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因为我也想为你分担一些。”
她话落,见楚琸的神色轻松了些,嘴角勾起了个笑,不过没见仍有烦扰,他抬手,示意于柔过去。
于柔走到他身旁。
他抬手牵住于柔的手腕,稍一用力,于柔踉跄坐在他腿上。
“怎么啦?”,于柔问。
楚琸摇摇头,手指勾她柔软的头发,“朕绝不再让任何事打扰你这片清净之地。”
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