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英没有料到上午不小心对鸣粹宫发了难下午贵妃娘娘就找好了代替他的人,石坊去接任他时,他面上迎笑,心里却有些瑟瑟。
“香萱姑娘,贵妃娘娘唤奴才过去做什么?”他弯腰低眉赔笑问香萱。
香萱笑道:“公公这样客气做什么,今日早上那么神气,现在像换了个人似的。”
元正英心里气,可有主的奴才说话哪有客气的?只能回道:“奴才也是奉命办事,这不是施公公交代的事情吗?怕做不好施公公怪罪。”
“怕施公公怪罪就不怕娘娘怪罪?”香萱问道。
元正英小声道:“怎么敢得罪贵妃娘娘......”,他声音越来越小,心虚般,低下头不再多言。
香萱把他领到鸣粹宫。
于柔在殿内看书,香萱进门对于柔说元正英到了的时候,于柔摆摆手,道:“不见。”
香萱问怎么安置他,于柔道:“不用给活儿,关他两天。”,她要元正英本来就没用,而鸣粹宫中有两个皇子在,她也不会让元正英接近两个皇子,那还不如关着他呢。
香萱回道:“是,娘娘。”,把元正英带了下去。
......
不想到晚上迎来了施林州。
待施林州进殿,于柔朝他身后看看,只见几个不打眼的奴才,楚琸没来。
七月之前,于柔基本上每个夜里都能见到楚琸,七月之后有次他连夜召见大臣没能过来,便打破了这种平衡,有几夜会在书房小憩一会儿,不能来这里。
施林州道:“贵妃娘娘,皇上让奴才来传个话,今日娘娘早些休息,不必等了。”
于柔道,“知道了。”,低着头继续看书,然而余光里看见施林州仍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于柔心知他什么意思,仍是问道:“公公还有何事?”
施林州:“奴才听闻娘娘将元正英调到了鸣粹宫中,元正英身上可兼着要职呢,娘娘怎么把他调了来?若是宫里缺人少,只管和奴才说一声,奴才给您送来几个,保管都乖巧听话。”
于柔心想果然是这事,虽是把元正英关了,也不知消息怎么还是露了出去,传到了施林州耳中。
于柔:“公公说的乖巧听话是听公公的话还是听本宫的话?”
施林州:“当然是听娘娘的。”
“若是不听本宫的呢?”
施林州:“敢不听话就得随娘娘处置。”
“那就将元正英留着吧,还请公公多指点指点石坊。”
施林州心中不虞,也听出于柔不愿再谈元正英,更不会放元正英,只好应声退下。
施林州一出鸣粹宫宫门,他身后的奴才便问道:“公公就忍了这口恶气?”
施林州冷哼一声。
施林州这会儿倒有些怀念起先帝来了,先帝仁慈,他在世时太监们得脸,即使是最受宠的妃子也要对总管太监客气三分,不像这个不懂事的贵妃娘娘,对他呼来喝去,好似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奴才而已。
现在的皇上草菅人命,奴才在他眼里就连地上的泥都不如,他也不得不小心三分应对。
施林州心中愤恨,握紧了拳头。
“早晚有报应到她头上的一天。”,施林州狠狠道,只是他希望她的报应是他带来的。
“等着吧。”
......
鸣粹殿的灯光明明灭灭,于柔看一眼跳动的灯烛,眼中平静,心里也是平静的。她什么也不想,大脑放空,等待夜晚和沉眠。
一会儿燕冬过来说两个皇子要睡下了,于柔起身,去西殿看看他们。路上又问今日吃了什么,玩的怎样。
燕冬说一切都好,于柔便不再担心什么。
到西殿时见嬷嬷们将窗户打开了一点缝隙,夜风吹进来,室内凉爽一些,也不会让人感到沉闷,偶尔能嗅到淡雅的香气。
两个孩子都已陷入酣睡,脸红红红粉粉,像春日里幼嫩的花片,于柔勾起嘴角,想点点他们又弹又软的白净脸蛋,怕惊扰他们睡眠,没敢将手伸出去。
虽然都还是包子脸,楚明臻比楚世轩长开了一点点,于柔低头看楚明臻,总能看见几分与楚琸相像的稚嫩轮廓,那也总突如其来的撞动她的心扉。
“我什么也不怕,要保护好你们。”,于柔轻声道。
两个人孩子酣眠,长长的睫毛和挺翘的小鼻梁也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可爱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