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嘴上叼了根平日里最喜欢抽的女士烟之外,她看起来很不像她自己。她压根不是会起早或在家打扫的人。
可昨天,那个叫宋辞的青年给她打了电话,说是合约已经好了,他今天就送过来给她。
“那咱们找个餐厅见面吧,这次我请客。”她立刻顺势邀请他吃个便饭。
任何女人都会对相貌英俊、举止得体的异性产生好感,程红也不例外。但她也很知道这种好感是需要分寸的,因此立刻补了句“就当是我谢谢你,帮我搞定这么大一件事情。”
或许是因为曾经的金主都姓楚,程红对他总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共情。
人总是下意识地以己度人。
她认定,这个青年和她一样,都因为渺小而被迫在这污糟的世界里挣扎沉浮。
电话那头,宋辞婉拒了她,说是下午有事儿,吃饭怕时间过于匆忙,于是约定好午餐后直接在程红家见。
于是程红临时抱佛脚,起了个大早开始整理屋子。拖了地,洗了衣服,甚至把厨房橱柜里好久没用的茶具拿出来,仔细地洗了一遍。
等她换了身体面的衣服,补好妆,门铃就响了。她习惯性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五分钟。准时是个好习惯。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满脸笑意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青年人个子很高,戴着口罩,头上深色的鸭舌帽帽檐被压很低。程红的门刚开了一条缝,就发现了不对劲。来人并不是宋辞。
她的心重重地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可门外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她还没来得及关上门,男人的脚尖已经伸了进来,用力地抵住了门角,下一秒整个身子都探了进来。
程红满脸写着恐惧,死死地抵住门做最后的抵抗。她几乎就放声要尖叫了,这个人杀气腾腾的,一下子就让她想起了当年的惨案。
男女的体力悬殊巨大,她没能抵抗几秒就放弃了,转身要逃进卧房。
可却被人在背后狠狠一推,俯着摔倒在了客厅里。戴着口罩的男人像猛兽逗弄猎物一般,握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拖行到自己面前,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命令她“跪下”他说话时,面无表情,漆黑的瞳孔里也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情这人肯定是个精神病程红立刻明白过来了那些人又发现她了这个人是来杀她的
这个可怕的精神病举着尖刀,见程红迟迟没有动作,冷冷地问“你想死吗”
程红浑身一颤麻溜地跪下来,小声地求饶“求求你不要杀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男人暴躁地压了压帽檐,冷不防地一脚踹过去“闭嘴”
他的动作并不重,恫吓的作用远远大于实际伤害。
程红被他吓得浑身发抖,跌在地上像片风中的落叶。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气势汹汹地暴喝“跪”
程红吓得半死却也只得忍着痛,低着头爬过去,重新跪好。
那个喜怒难分的神经病撑着脑袋、握着刀看她,眼神浑不像在看一个活人,而是一头待宰杀的猪。
“你是范芳。”他说。
程红立马摇头“我叫程红,你认错人了吧”
那个神经病也跟着摇头,很是笃定地说“我认识你,你就是范芳。”
认识我程红或者说范芳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回答,你到底是不是范芳。”
“我是你和我是不是同期在康仁待过咱们认识的,或许还是朋友”
范芳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提出这个假设,尽管她心里也并不确定,因为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可能还不到三十岁。不过,如果真的是认识的人,那肯定是当年在地下室里的同伴
那个阴冷潮湿黑暗的地下室里关过形形色色很多人,男的女的都有,大家同病相怜、相依为命感情不错
“你是范芳。”那男人脸上挤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可我们却不是朋友”他突然暴起,举起手里的尖刀,“我看过你的照片我是来杀你的哈哈哈”
他扑上来,范芳立刻死命地挣扎,可却失败了。他的手劲太大了,并不很瘦的范芳被他一只手牢牢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闪着寒光的尖刀被高高地举起,眼看就要落下来。
会死的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
范芳绝望地闭上眼睛。
可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出现,随着一声巨响,温热的液体滴落到脸上,她睁开眼睛,破门而入的宋辞和戴着帽子的男人已经扭打作一团,刚刚洒在她脸上的应该是宋辞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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