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沈听面前的、那个自带救世主气场的男人转过脸来,果然是楚淮南。
他在楼上包厢应酬,余光瞥见沈听一行和旁人起了争执,便立刻下了楼。不想还是来得迟了,沈听已经受了伤。
惊动了楼上的客人,酒吧立刻停止营业开始清场。
这几个流氓仗着家里有点儿小钱,都神气的不得了,被按在地上也不忘耍威风。
“叫经理来我爸是远南娱乐的副总,也是这家酒吧的常客撒手放开我不然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带头的那个气焰最嚣张,趴在地上龇牙乱叫。
徐凯一听乐了,转头向远南娱乐母公司的董事长告御状“就是这小子刺的辞哥”
酒吧内花里胡哨的氛围灯都被关掉了,只剩皓白的顶灯直射下来,白衬红尤显得手背上的伤口鲜血淋漓。
楚淮南抱着急救箱给沈听做清理,沾着碘伏的棉花球擦过皮开肉绽的一条划痕,沈听还没出声,倒是他忍不住倒抽了好几口冷气。
痛感很低的沈警督被他夸张的样子逗笑了“看起来,你比我还疼”
他在受伤这件事情上一向没心没肺,随便甩了两下还流着血的那只手,安慰道“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楚淮南捉着他的手,低垂着眼睛看,两弯浓密的睫毛像扇在沈听心上的蝴蝶翅膀,有点儿痒,比受伤还难耐。
沈听不大自在地抽回手,问“那些人怎么办”
资本家以暴制暴效率极高,几秒钟就控制了场面,遏制了事态继续恶化。
但信奉万事以法律为准绳的沈听却不太赞成,皱着眉说“你把他们都按地上有什么用还是报警处理吧,该拘留拘留,该赔偿赔偿。跪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啊,我又不会给他们压岁钱。”
酒吧的经理面色难看地从办公室赶过来,朝脸色比他更难看的楚淮南鞠躬道歉,不断检讨着店内安保措施的各种漏洞,几乎要把“奴才该死”写在脸上。
说好的现代社会,人人平等呢
沈警督看不惯资本家连坐,用鞋尖踢了踢没说话的楚淮南“你报警了没有”抬手指了指还没从“差点儿死了”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的丁朗,说“我朋友差点儿死了,这算杀人未遂吗”
被亲口盖章成朋友的丁朗有些感动,又软绵绵地叫了一声“辞哥”,听得沈听浑身汗毛林立,忍不住离他更远了点儿。
楚淮南不大高兴地回瞪他“什么死啊活的,我不是救他了吗”他也喝了不少酒,冷玉般俊美的脸上浮着两坨轻红,格外勾人,但说起话来也是分外的不客气。
他看丁朗不顺眼很久了,扫向他的眼神,冷得像插在身体里两柄钢刀。
“你有什么资格为我的人死”
今晚被江沪市土皇帝迁怒的,远不止酒吧经理。
丁朗不甘示弱,正想辩驳却被楚淮南单手薅着领子,钉在了墙上“能为他死的只有老子。老子没死,轮不到你,后边儿排队去。”
沈听
徐凯
黄承浩
被一只手按得无法动弹的丁朗,目瞪口呆地看着雄狮一般划分领地的楚淮南,愣了半天才应了个“哦。”
回家路上,楚淮南一直很沉默。
和他一起喝酒的合作方以前当过兵,席间突然谈起缉毒警察的牺牲率。话说得十分悲壮,用的也都是“马革裹尸”、“一去不复返”、“九死一生”这样的词,听得楚淮南胆战心惊。
前面的“恶劣影响”尚未消除,后脚就见到沈听血淋淋的伤口,这对他本来就受了刺激的神经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一晚上,苏格兰产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喝了至少大半瓶。
也不算太醉,但酒气熏心,眼前总闪过沈听受伤的样子,耳边回响着酒局上合作方的话“上次听谁说来着,有个年轻的缉毒警死后追认了烈士,盖着国旗进的八宝山。还没结婚呢,听说也才二十几岁。为了让家人安心,他一直跟家里说干的是后勤工作。父母都不知道他生前是缉毒警,到死后才知道,哎呦,两老哭得不行了”
年轻的缉毒警察给未婚妻发的最后一条信息,还在谈婚论嫁什么时候结婚那得看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啦其实我也很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咱叫上咱们两边爸妈,大家一起坐下来,慢慢商量。我很想你,想见你,想陪你,想娶你。等我打完这一仗就回来见你。
以前读诗,要数一句“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最为心酸,每每想起,一股自心底泛起的酸麻凉气,都能使人心惊胆战。
往常总试图说点儿什么来引起沈听注意的楚淮南陷入沉重的沉默中。
沈听和他离得很近,近得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馨醇的酒味夹杂着楚淮南平时惯用的冷香,让沈听像也醉了一般地剧烈心跳。
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当面对自认抵抗不了的诱惑时,就会下意识地避开。
他原也以为,这世上并没有过能让他眼饧骨软的蛊惑,直到遇到了楚淮南。
于是,自知无法抵抗的沈听不自觉地往外挪了点儿位置。
这个小小的动作大大刺激到了楚淮南。
他转过脸久久地盯着他,闪动着夜色荧光的瞳孔,像两颗绝无仅有的昂贵宝石。
而面对这罕见的美色,凡胎的沈听,心跳如鼓。
下一秒,闪烁着动人色泽的宝石主动向他靠近,唇上落下一个绵长的、酒心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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