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想离婚(9)(1 / 2)

镜头下, 汤泉宫殿内只有幽幽的烛光,一盏盏高高地挂在灯柱上,门窗缝里透进来丝丝缕缕的风, 让那烛影摇晃,火苗曳动。

殿内的景是朦胧的, 水池晃出的波纹是荡漾的,明明两人只有出水的锁骨在镜头里, 可从许娇抬起的那半透明的、沾在手臂上的软缎里滴滴答答往下落的水珠里,就足以勾起人无尽的遐思。

她的声音被很好地收入了设备里, 暧昧、模糊又低, 但吐字又十分清楚,每个字之间要断不断, 像是咬了一口桂花糖藕,甜也甜矣, 那长丝还缕缕连着, 挑出甜蜜的忧愁来。

光是听那一声“娘娘”,就已让人酥了半边的骨头。

后头续上的一问, 更是将那镜头里不能装下的露骨, 推向了高潮

“这儿, 究竟能不能让我进来呀”

风青玉纳着她气息的那半边耳朵全红了, 她的妆容本就带着点病态的苍白, 如今这一红, 既像是被这大胆的撩动所拨, 又似害羞, 从耳朵一路往下蔓去,犹春日一排排绽开的海棠,粉的粉、红的红。

甄迢在试镜的时候是见过许娇演技的,但剧组其他人都还不知道许娇的进步,如今哪怕没看见镜头,光是看这两位湿衫美人的暧昧,也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仇咏梨跟陆勋今天也来了剧组,原本他们都以为这第一场按照许娇那磕磕绊绊的表演能力,指不定要ng多少次,结果现在许娇跟风青玉一开头就将他们震住,心中便忍不住忐忑了几分,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本子。

结果两人还在被震的时候,忽然听见镜头后的甄导喊了一声

“卡”

工作人员都愣住了,以为甄迢是对许娇哪里不太满意,结果甄迢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旁边的执行导演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就开始大范围地清场。

许娇收了技能,礼貌地从风青玉的身边退开稍许,却没有从水里出去,这冷水一开始进来确实很凉,不过习惯了就还好,如果现在就上岸,带着那些水汽被风吹一吹,加速体内的水分流失,到时候更惨。

甄迢朝着两人在的水池边来,手里还卷着本子,半蹲下来,他先跟风青玉说

“刚才你的情绪有些慢了,你把害羞拖得太长,是,戚云裳固然是情绪内敛的人,今晚容晴的到来也确实是在你的意料之外,但你们俩亲密了那么多回,你能不知道她来的目的吗”

“你心里清楚,你跟容晴的这段关系见不了光,你被她的话引得情动,但你却知道你们相处的每一刻都是紧张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发现,这种紧张促使你想要急切地满足她的需求,所以那种小情人见面时的含羞带怯,有是有,却比不过快速建立亲密关系来的有用,因为你们都太缺乏安全感了。”

“你对容晴也是有保护欲的,你知道她那些锋芒、张扬都是为了你,她要挡在你的前面,为你削去那些即将成长起来的荆棘,可你也爱她,你也想要保护她,你痛恨自己这么虚弱的体质,你有你的骄傲,所以你会想要在这件事上争夺主动权,你想看见她在你的掌控中露出欢愉,借以告诉自己,你也是能给她快乐的人,这种感觉,你揣摩一下。”

不知甄迢是不是被刚才两人的景带动了灵感,他跟风青玉把这戏讲的格外细致,几乎把这场戏里的每一帧每一秒情绪变化都剖给风青玉了。

风青玉看见许娇坐在旁边池子台阶上,将自己脖子以下都泡进水里、一点不想挨凉的样子,心中沉了沉,思考着甄迢说的话,脸上的残红都退了下去。

她想,自己得更努力一些才行,不能反过来被许娇比了下去,倒连累她跟着自己ng着凉。

这时,甄迢又去问许娇“刚才看到你的动作,感觉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好一点,这个镜头我想拍的再大胆一些,你们俩能接受吗”

说完,他的目光在风青玉和许娇之间来回走了走,这也是他刚才清场的目的,一来是觉得风青玉似乎放的不太开,担心她紧张,二来,他是想拍个更露的镜头。

原先甄迢担心许娇的表演力不够,所以对镜头的设计是以场景的暧昧、还有那一圈圈涟漪的水池来给观众留有无限遐想的余地,但刚刚看许娇的动作、台词,他就意识到

从景里层层递进,最后引爆铺开,会让人的印象更深刻,哪怕镜头前的人已经料到,但当直面那美色冲击时,还是会受到震撼。

恐怖片里面就很喜欢用这种手法,诡异的音乐、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的走廊,种种细节都表明接下来会出现可怕的画面,将人脑海中的弦一点点地拉紧,可就算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那画面陡然出现的刹那,依然不可避免地心神震颤

这是一个道理。

许娇的身材、还有她在镜头里毫无心理包袱释放的魅力,足以撑得起甄迢的这个设计,甄迢甚至现在就能预见到观众们后面的反应,毕竟刚才坐在镜头后面,他就已经感受到不知多少股溢散的信息素味道。

甄迢尚在构思,许娇的声音就已经清晰响起“可以,没问题。”

听见她的回答,旁边的风青玉明明整个人已经泡在了凉水里,却不由自主地轻轻吸了一口凉气,结果连空气里都不依不饶地带着对方的信息素味道,甜甜的小苍兰,让她的信息素也跟着乱了乱。

甄迢也是a,哪能不懂a的心思,看风青玉勉强绷住的脸色,想了想,他玩笑般地对许娇说“差点忘了你们俩神仙眷侣,为了避免你们俩等会儿天雷勾地火,要不要抑制剂多用点儿”

许娇想到oga信息素天生对aha存在吸引力,也担心自己一会儿被技能带着入了戏,控制不住本能,给风青玉造成自己借着戏勾引她的错觉,当即没有迟疑,点头应好。

从头到尾,风青玉都在旁边沉默没吭声,不知是在认真捋戏,还是想什么别的。

镜头附近的人没剩多少。

群演都出去了,只剩下两个主角和他们的助理在,因为仇咏梨跟陆勋这种亲密的戏份也不少,陆勋的角色是皇帝,仇咏梨则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尚书之女,皇帝靠着戚家的支持登基,却不想看着戚家功高震主,有意想收拢兵权,所以尽管封了戚云裳为后,却无意让她拥有子嗣。

至于容晴

容家在江南一带只手遮天,人人皆知荣家富可敌国,连在苏杭一带的私家园林都修的比皇家林子更讲究,更过分的是什么呢

皇帝曾听御史来报,言说那些梁上君子、挂着行侠仗义名头的江湖人士,连知府的私库都敢偷,却无人敢上容家的房梁,曾有一次,容家的库房被大水冲了,里头的珍品不得不在院子里摊开晾晒。

足足一月过去,等将这些绫罗、书画重收库房的时候,管家清点,发现其中物件一样不少。

由此可见容家在江南扎根之深。

皇帝是个有抱负、胸中有沟壑之人,怎可能容忍一介富商将朝廷的权威给比下去他虽是封了容晴为贵妃,但那是因为想将容家渐渐收入掌中,最终目的是将容家的家产统统充国库,所以他对容晴,是利用的、纵容的。

纵容她犯错,纵容她嚣张跋扈,这样日后再算账时,不愁揪不出她的错处来。

都说高处不胜寒,皇帝对皇后无意、对贵妃也心存利用,总要找个人来寄托他的那点儿儿女情长,让人觉得这皇帝是有情的,有弱点的

这个人,得是彻底的皇帝一派。

尚书之女,柳如意,就是他的选择。

柳尚书连带着一家都被捏在皇帝的手里,全靠皇帝的提携才能有今日在朝堂的风光,是绝不可能背叛皇帝的存在,连带的,柳如意也是皇帝最放心的人,在她身上,皇帝可以放纵自己所有的欲望,也不必担心柳如意像是那些低位份的嫔妃一样,轻易被容晴弄死。

这就意味着,扮演柳如意的仇咏梨,以及扮演皇帝的陆勋之间,暧昧戏也绝不会少。

如今两人看着风青玉和许娇的表演陡然被甄导又拔高了一个层次,忍不住遥遥对视一眼,然后纷纷低头翻剧本去了。

“宫墙柳第一场第一镜第二次action”

场记拍板的声音响起。

坐在机器后面的甄迢盯着屏幕里的画面,随着机位从屏风后面转过,水里两人的对话被收入了设备里。

低低的、绕着情与欲的声音,夹杂在悠悠晃荡的水波里。

镜头开始只拍了一圈圈漾开的水面

在容晴说完那句以下犯上的话之后,戚云裳眼尾都染上了红晕,仿佛自己泡的不是药浴,而是商纣王的那片酒池,眼中是道不尽的醉意。

她忽而抬手捉住了容晴仍搭在自己肩上的那手腕,被水打湿的衣裳贴着她的肌肤,原本是月牙白的软缎,入水之后就成了半透明,覆在肌肤上,印出一道道的蜿蜒褶痕,紧贴在皮肤上,明明衣服穿得好好的,却将那些该瞧的、不该瞧的都透了出来。

戚云裳轻轻地将容晴的手挑开,唇角出现缓和的笑意来,口中随着她的话往下接

“无论本宫让不让,贵妃娘娘这不是已经进来了么”

容晴怔了怔,水下的手在对方腰间打转的动作停了停,尔后才笑出来,眼尾的花钿本就艳丽,如今更是因她的笑颜,像是在眼角盛开一样,她由着戚云裳轻轻捉住自己的手,顺势便朝着这人身上压去

“皇后明明知道臣妾的意思。”

她语气娇又软,潋滟的红唇轻轻吻上了戚云裳的下巴,眼眸半阖,眼瞳里的光都被她微颤的睫毛摇散了,眼里装着破碎的星光。

就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原本就已经被水泡的松散的里衣,再支撑不住被水打湿的重量,从她的肩头滑落下去,露出一大片水洗凝脂,又滑又白。

戚云裳低眸见到她散开的衣裳,忽而不发一言地将她反压到了池壁上,语气仍是平日里那副温温和和的样子

“贵妃什么意思,本宫无意探求,只是”

“如今汤泉宫乃皇上赐予本宫的住处,贵妃未经通报,擅闯皇后内殿,未免太没规矩,本宫若是不罚,日后传出去,还有何颜面统御六宫”

说着不温不火的话,戚云裳却渐渐朝着容晴压了下去。

容晴被她压上冰冷的池壁,低低地笑着,动作里没有半分反抗的意味,甚至还胆大地又凑上去亲了戚云裳的唇,语带调笑

“既已坏了规矩,这顿罚我早晚躲不过,不若趁此机会冒犯到底,娘娘说,是与不是”

戚云裳由着她渐渐加深这个吻,她也没躲,面上看着一派平和,实际上另一手已经钻入了容晴大开的衣襟内,游鱼似的往里入。

模糊的唇齿间,透出她一声责备似的嗔骂“看来贵妃是不知悔改了”

水面上的波纹突然间摇得狠了,将那水花溅得像海浪,水珠雨点似的弹开,落在容晴的脸上、眼尾,跳上她浓密的睫毛里。

她快速地眨了下眼睛,眸光看着宫殿里的烛光,咬着唇,不敢漏出一点儿禁忌的声音来。

只有鼻腔里一声声的、压抑不住的轻哼与喘息,时不时的漏进收音设备里。

她扬着头颅,露出脆弱纤细的脖颈弧度来,柔软地像是随时能被面前的人折断一样,镜头里,她的青丝散落在池壁台阶上,又蜿蜒到池子里,随着水痕起伏的动作里,光洁的脊背成为颜色最亮的那抹白,让镜头前的所有目光都随着这道明亮而挪动。

这一场戏并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