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1 / 2)

请勿高攀 图样先森 4174 字 21天前

舒清因因为失眠到凌晨, 早上的闹钟足足叫了四五遍才将她叫醒。

她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沈司岸正站在阳台上抽烟。

早晨的阳光透亮温柔,为他描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边。

她走到阳台边, 推开玻璃门,迎面扑来带着丝丝凉意的晨风,和淡淡的香烟味。

背对着她的男人忽然抬手, 手指上还夹着烟, 手背抵着唇,连着咳了几声。

舒清因有些惊讶,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你感冒了还吹风还抽烟”

她拢紧身上的睡衣, 将男人赶回了室内。

沈司岸将烟摁灭,神色倦懒, 声音比正常状态下明显沙哑很多,“醒了”

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要去公司了, ”她不放心的看着他, “你呢”

“我跟孟时约好了, 待会去找他。”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费劲,好不容易说完,又侧过头咳了几声。

“昨天还是好好的啊, 怎么今天就感冒了,”舒清因看了眼沙发上有些凌乱的被子,“是不是被子太薄了”

他窝在沙发里,仰头, 胳膊捂着眼睛, 鼻腔很重,“没有。”

“你先躺下吧。”她说。

男人懒懒地嗯了声, 又在沙发上躺下了。

舒清因想伸手去探探他的温度,“胳膊拿下来。”

沈司岸放下手,闭着眼,眉心拧着,眼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青色。

她的手有点凉,摸上他额头的时候,男人忍不住颤了颤,但也没反抗,温顺得像只大金毛。

还好,只是有一点点烫,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测个体温比较好。

舒清因起身打算去找医药箱,这时候突然想起,她为了减轻行李负担,搬离酒店的时候,很多平常没怎么用的东西就没带上,包括医药箱。

她看了眼客厅上的挂钟,已经快九点了,就算这间公寓去公司比较方便,她这时候怎么也该出发了。

“我得赶紧去公司了,你自己开车吗”

沈司岸唔了声,“你要走了那你留把钥匙给我吧,待会儿我替你锁门。”

他这意思就是想再休息休息,舒清因有些犹豫,“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不会动你东西。”他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解释,“我是不放心你。”

沈司岸睁开眼,“那你不去公司了”

自从接手了项目后,舒清因一改她从前那种坐班式的办公室生活,基本上只要待在公司,就有事儿要处理。

她想了想,最终决定,“我不去了,你躺好吧,我打电话让我助理买点感冒药送过来。”

男人垂着眼皮,突然抿唇,“我不吃药,煮点粥给我喝就行了。”

“粥是吧”她站起身,转身去打电话“我让我助理买过来。”

“”

舒清因打完电后,又看着沙发上躺着的男人,他这么个大男人,感冒了都还窝在沙发上,委实有点太可怜了。

“你去我床上躺着吧。”

沈司岸没动,眸色渐深,不知道在想什么。舒清因又重复了遍,他才虚弱的开口,“我浑身没劲,没力气站起来了,就躺在这儿吧。”

舒清因半信半疑,“我刚看你在阳台抽烟的时候,不是还挺有力气的吗”

“病来如山倒。”他弱弱的解释,然后又捂着唇咳了几声。

行吧,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舒清因扶着他往卧室走。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生个病感个冒,连路都不会走了,脚步虚浮,大半个身子往她这边靠。

舒清因哪儿能扶得住他,还没走到卧室,自己先出了身汗,咬着牙负重前行。

她本来就比沈司岸矮,他还将头靠在她肩上,手抓着她的腰,紧紧粘着他,她支撑不住往旁边倒,他就跟着往旁边倒,不过是从客厅到卧室的短短路程,硬生生走出了红军长征的架势来。

这时候再下点干冰,就更有内味了。

“你到底是生病了还是喝醉了啊,走路都不会走了”她忍不住抱怨。

男人脚步微顿,若有所思,然后又倒在了她身上。

“脑子晕乎乎的,跟喝醉了差不多。”

他无辜的说。

舒清因无语,好不容易走到卧室门口,两只手没空,她只好评用脚踢开了卧室门。

然后将沈司岸丢在了床上。

他抓着她腰的手还没放,舒清因还没来得及喊“放手”,人已经跟着他倒在了床上。

“哎――”

她直接倒在了男人身上,舒清因从他胸膛前抬起头,用手去掰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你放手。”

沈司岸这一病,直接把听力给病没了,置若罔闻,强行让她在自己身上躺着,把她当被子盖。

她手挣不脱,只好用脚使劲,曲起膝盖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

膝盖忽然顶到了什么,舒清因呆住,身下的男人闷哼出声,额前迅速起了一层薄汗。

“小姑姑,”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既痛苦又可怜,“你不能这么对待病人。”

舒清因尴尬得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讪讪说了句对不起,又小心翼翼的问他“很疼吗”

他叹气,“你说呢”

“谁让你要感冒的,你要是不感冒我早就去公司上班了,也会被我误伤了,”她嘟囔着,将过错都推到了他身上,“不怪我。”

男人低低嗤了声,“怎么难道你这个害得我感冒的罪魁祸首还想跑”

她反驳,“你感冒是因为你大早上的在阳台上吹冷风,还抽烟,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半天都没做声,舒清因以为他是认输了,她也不想跟个病人计较,打算从他身上起来,谁知沈司岸这时却忽然睁开了眼,眸色幽暗,有力的大手扣上她的后脑勺,强迫她贴近。

舒清因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男人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斥着戾气,英挺的眉紧皱着,鼻尖触上她的,沉沉出声,“我是因为谁洗的冷水澡连觉都没睡成,在阳台抽烟直到你醒过来你还好意思说跟你没关系”

舒清因怔愣。

“老实在家陪着我谢罪,”他捏起她的下巴,眸色灼热,“听见没有”

舒清因只是失眠,她没想到沈司岸居然一夜没合眼。她突然有些开心,男人的态度虽然不好,又是凶又是吼的,但他的手始终克制而绅士。

“我知道了,”她别过头,不安地动了动,“我今天哪里都不去了,那你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你很重。”

男人眯眸,非但没起来,反而更将自己整个身子压在了她身上。

舒清因胸口被牢牢压着,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沈司岸”她吼他。

“要不你在上面也行,”他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不嫌你重。”

他都生病了,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调侃她。

舒清因脸颊滚烫,有些后悔因为一时的心软留在这里陪他,连班都翘了。

好在男人确实是既困又病,没力气再接着跟她耗下去,别过脸狠狠地咳了几声。

舒清因赶紧推开他,有些艰难的抱着他的头,让他躺在枕头上。

她还穿着睡衣,顺滑薄帖的真丝质料,因为家里有男人,昨天晚上的时候也穿着内衣,男人被她抱着,没能真正的触碰到,但隔着海绵,脸也撞上了柔软。

沈司岸喉间发痒,半眯着眼,清浅的瞳孔染上浑浊的暗色,眼底翻腾,狂躁难耐的渴望肆意流窜至全身,想要推开她冷静冷静,却又舍不得推开,女人身上淡雅香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处,不断挑逗着他最后那根理智的弦。

僵在侧身的手掌张开,又控制不住的捏紧,不断揉捏着手掌四周的空气。

他是真病了,再经不起一次冷水澡了。

这女人真的找死。

“操。”他哑着声音吐了个脏字。

他猛地坐起来,舒清因这会儿刚帮他盖上被子,被他的动作吓到,然后就看男人红着眼,伸手攥上她的手,用力将她拽上了床。

他捧着她的脸逼她和自己对视,低声吼她,“舒清因,你他妈能不能别耍我了”

她被吓到,怔愣间,被子下有什么东西忽然震动了起来。

是他的手机。

沈司岸大口喘着粗气,边喘边咳,他情绪有些激动,这次咳得很厉害,胸口又闷又痛,直咳得双颊泛红,才好不容易停下来。

舒清因赶紧帮他拍背顺气。

沈司岸掏出手机,勉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孟时。

他连说话都有些费劲,直接将手机递给了舒清因,“你帮我接,就说我生病了,跟他约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