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月空叹(1 / 2)

方才她问, 常朗最喜欢什么。

他的回答简直是在常清心上狙击开了一枪, 尽管他知道这什么都不代表,只能说明常朗心中,常清的地位很高。

但他还是很开心。

常清一开心,克制的神情就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他低眸, 撒的孜然粉多了些, 呛得边回答问题边快乐鲸吸食物的常朗咳嗽起来“怎么这么呛”

常清“”

舟娇看着他们就笑起来, 她看常朗喝了酒水压过呛咳后,才又套路式地询问他一连串的问题。

彭梁容漫不经心地给常清倒酒,看他不自觉地接杯喝下。

白酒度数高, 兑了啤酒, 味道没那么烈, 喝得就更多了。

到最后,舟娇借着“你问我答, 我问你答”的模式,问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你最佩服的会是怎么样的人”这话一出, 常朗还思索了一会,他被醉意笼罩的神经有点迟钝,但是答案确实出自本心。

他笑眯眯“我最佩服那种能够一心一意只爱一个人的人。”

月亮很圆, 也很远,常清没听到这句话,他也有些醉了。

舟娇“啊”她没能想到他的回答是这个。

常朗轻快说“因为我不能做到,所以我很佩服这样的人, 倘若真有这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很钦佩他的。”

所谓“征服”世界主角,“征服”一词在虚空声音说来,含义颇多。

可以是用武力、美食、美貌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因为针对的对象不同,所以“征服”的方式也各有不同。

有时候,在舟娇不经意之间,在她完全未有意料之时,可能就完成了一项征服主角的任务。

临近凌晨的点,彭梁容看了眼手机,他还很清醒,另一个自己也是如此。

只有面前常家兄弟俩醉得不像话,哥哥趴在桌上,他面朝着常朗方向,眼皮半合,有微光从乌黑夜幕落下,像是跌落他眼中,凝固成很温柔很温柔的玉色。

他看着常朗,一言不发。

常朗直着背,觉得自己没有醉,非要再多喝几杯“再、再给我喝一点”

舟娇偷偷将桌上的酒全部换成了果汁。

他果然醉了,味蕾尝不出差别,还很快乐地继续喝着。

农历八月十三。

烧烤摊老板要收摊了,舟娇用手机订了几间房,她想了想,在数量选了“4”。

酒店的位置距离他们目前的位置很近,步行只要五六分钟,不算是很好的酒店,但也不差劲儿。

这个点也不好回到山庄去,于是彭梁容就扶着醉得迷迷瞪瞪的常朗先行一步,他先把他送回房间里,再来接常清。

舟娇的力气还不足以她撑着一个成年男人走这些路程,所以她就先留在摊子这,看着常清,避免他出什么差错。

彭梁容和常朗才走了几分钟。

她低头刷着手机,就听到常清忽然瞪大眼睛呢喃起来。

“我弟弟呢”

他艰难地撑着手臂从桌上“爬”起来,有点慌张,看着舟娇一时之间竟然认不太出她来,有点戒备,有点警惕,又有点可怜地“我那么大一个弟弟呢”

手舞足蹈地张开手臂,比划着,“和我长得超像,超级好看的男的,你有没有看到”

舟娇盯着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怎的,她觉得这句话是他把自己也夸了进去。瞅着他这幅紧紧张张的样子,又觉得逗趣儿,但到底柔声说“他去酒店了。”

不知道是哪一个词戳中他的神经,常清呆住了,他收回手臂,用左手撑住脸,慢慢的,一字一顿地重复“他去酒店了。”

他失魂落魄地重复,眼睫低垂,很沮丧地说“哦,我猜到了。”

舟娇望着他,抿着嘴。她定定看他,眼中闪过很多复杂情绪。

她想到最初看到常朗身上的剧本时,那种被震撼到的情绪,后来她慢慢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专心在山庄里过着自己的快活假期。

只有和他们一起约饭时,她才会特意多看他们几眼,因着这世上唯有她这个外人知晓这事,她有时候看着他们,就会想很多。

可哪次都没有今天看得多。她亲眼瞧着常清的失态,他不说话,又想喝酒,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碰酒杯。

酒杯里装着橙汁,他一饮而尽,“有点太甜了。”

男人叹着气,不知道又想什么,他仰着脸,看天上的月亮。

已经将大部分桌椅收回的烧烤摊老板在一旁候着,问舟娇“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舟娇客气答“我朋友很快就来带他回去,我一人扶不住他。”

常清听到这句话,他的神志在那杯橙汁之下,好像回来一些,摇摇晃晃起身,“我能走路,是往哪里走”

遥遥的路边,彭梁容已经往这里走来了。

舟娇也起身,招手示意他赶忙过来。

常清被彭梁容扶着往酒店方向去,一路上,他寡言少语,舟娇和彭梁容接触肌肤交换过记忆信息之后,自然也无需多话。

就这样无言地到达酒店大厅,常清盯着光滑地板映出的人影,小声问“这是哪里”

“酒店,送你来休息。”舟娇道。

他又捕捉到了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变化了一下,很迟疑地说“是我弟弟在的酒店吗”

“嗯。”青年娇扶着他,舟娇走快几步,在前头电梯间等他们。

常清“那我弟弟的房间在哪里”

电梯启动,彭梁容瞧着他这幅十分关心常朗的模样,又觉得有点可怜又觉得有点温情,他淡声说“你房间在他旁边。”

常清就像是高兴起来,嘴角挂了一点笑容。

在送入房间后,舟娇又给酒店前台打了一个电话,麻烦请两个年级大一些的服务员来帮忙照顾一下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