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6(1 / 2)

娇宠gl 养春 4172 字 9天前

岑澳与蒋宜章结婚三周年时, 蒋宜章怀孕了。

岑澳护着蒋宜章从医院出来,回到家。

她在床边捧着脸看了半天妻子, 眼睛眨也不眨, 心还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她不敢伸手去碰蒋宜章,她知道自己的尿性,毛毛躁躁的,若是随着心意去摸妻子的小腹, 必定会闹得蒋宜章睡不安宁。

她把室内鞋拎在手里, 赤着脚出了卧室门。

在客厅里搓着手转了好几圈,她疑心这样的距离依然会影响到蒋宜章。

所以, 她干脆随便找了大衣穿在身上, 闷着头走了十分钟出去, 蹲在花坛上打电话到夏瑜这里。

她的腔调很奇怪, 像是捂住了嘴巴,被捏了嗓子,尖叫声还是控制不住地从指缝里漏出来, “小姨姨小姨姨你起来了吗我有事跟你说”

夏修音将手机拿离耳畔, 眯着眼看了看来电显示。

妙妙

屏幕时间021056。

即使夏修音在铃声响起便接了通话, 女孩似乎依旧被惊扰到,在她的怀中微微蹭动。

夏瑜的手指下意识去碰姐姐,指尖一直触到细滑的脸颊, 才安心地停滞下来。

“姐姐”她含含糊糊地唤。

“不要紧, 你继续睡。”夏修音在她眉心吻了吻, 轻拍她的背部,安抚道。

岑澳还在通话的那一端吱哇乱叫。

“呜呜呜小姨姨,我要做妈妈了”

“我有了一个小宝宝”

“它只有豆子那么点大,医生说甚至没有一颗大白兔奶糖重”

“在我家宜章的肚子里,它已经有了心跳,像我的一样,会扑通扑通跳动。”

“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胚胎”

岑澳一边站在寒风中狂打喷嚏,一边哆哆嗦嗦地和她的小姨姨分享初为人母的喜悦。

夏瑜在姐姐的怀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带着一点困倦去瞧夏修音。

见夏瑜醒了,夏修音调整了姿势,让女孩的头枕在她的肩。

她将手机放在两人耳边。

“岑澳,昨天晚上你已经打了三个电话过来,我们还在你家坐了一会。”

岑澳和蒋宜章从去年开始便着手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促排、取卵。

她们迫切地想要拥有一个小生命。

蒋宜章体内的胚胎,在第五天时移植并且顺利着床,此后,便如同正常的胎儿般正常发育。

岑澳每次带蒋宜章去产检回来,捧着报告都会亢奋得睡不着觉。

她不舍得闹宝宝的妈妈,便将她们这群至亲好好地折腾一番。

“姨姨”岑澳擤着鼻涕,干巴巴地叫了声。

听见预期之外的声音,她的嘴巴像上了拉链,之前那些絮絮叨叨的话都堵回了嗓子眼。

“妙妙,你现在在哪里呀”夏瑜在姐姐的肩头蹭了蹭,开口问道。

岑澳说话,牙齿都冻得上下磕绊,

只语气抑扬顿挫,藏也藏不住的欣喜。

“我”被女孩这样问着,岑澳反应过来,她看向四周,冬夜人声寂寂,不甚明晰的灯光将绿化中的树影拉长,扭曲在一起。

她把大衣往身上胡乱裹了裹。

“我在外面。”

“我怕吵到我家宜章休息,所以跑到外面给你打电话”

岑澳咧着嘴笑,喜滋滋的自得模样。

可她嘴巴刚露了条缝,凛冽的风就要朝她的口腔里灌。顺着食管下落,冰块似的沉沉坠着她的胃。

她被呛了呛。

“妙妙,快点回家好不好宜章会担心你。”

夏瑜忍不住劝道,岑澳有时会没有分寸。

“如果不小心感冒了,她一定很心疼的。”

夏修音搂着女孩,对于岑澳的任性妄为并没有太好的体谅。

“阿瑜”她懒声开口,“管她做什么。”

“她冻坏了脑子才好,这样就能安安分分待在家里,说不准蒋宜章会更轻松一点。”

夏修音拥着女孩往温暖的被褥中躺了躺,热度从相贴的肌肤渗透,心口都是烫的。

她的掌中放着女孩的手指,她捏了捏指尖,引着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

“姨姨,你怎么这样说”岑澳瞪大了眼睛。

“什么会轻松一点”

夏修音不疾不徐,她敛了细微的不耐,温声道,“岑澳,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蒋宜章有多顺着你。”

“你本可以一直被她惯着,但你哭着喊着想要一个孩子。”

“她如你所愿。”

“可你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吗”

女孩的呼吸在她颈侧,温热的,撩动着神经。

夏修音的两指贴在女孩的唇,这样便好过一些。

“岑澳,你该长大了。”

夏修音落下最后一个字。

岑澳拿着手机呆愣地站在路灯旁。

她想了很久,最后抹了把脸,慢慢往回走,去找她的爱人和孩子。

“姐姐”因为唇被手指堵着,所以女孩只好用温软的眼瞧着夏修音。

同岑澳说了两句话,她眼中初醒的朦胧散了些,但还存了层薄薄的雾气,映着点点融融的暖色灯光。

夏修音隔着手指亲亲女孩。

“阿瑜会觉得姐姐太凶了吗”她用额头抵着女孩的,鼻尖也蹭上去。

亲密自然的温存。

鼻息都兜缠在一起。

夏瑜摇摇头,纤细的手臂揽在姐姐的脖颈。

她仰起脸去亲夏修音的下巴。

“妙妙已经不是小朋友了。”

“她要努力学会怎么去爱。”

夏舒兰从没有教过岑澳,她应该怎样成长。

岑澳像她的妈妈一样,心安理得地认为这个世界的所有都应该爱着她们。

她们享受着被爱,被呵护,她们生而娇惯。

她们不必头破血流地争取才能得到想要的爱,所以她们不明白,一厢情愿爱着她们的人也是会累的。

“那你呢”夏修音突地问道。

她用指腹摩挲女孩的唇,慢慢凑近女孩。

“阿瑜,那你呢”

夏瑜微微启了唇,下颔也轻轻上抬,似乎想要姐姐将这个吻落在她的唇。

只是姐姐的唇依旧若即若离。

记忆中的甜美催促着本能,舌尖变得干渴,强烈的不满足从口腔蔓延至脆弱的神经末梢。

姐姐放在她唇瓣的手指变得滚烫起来,烫得她要蜷缩起来,窝进姐姐的怀里。

“姐姐的手好烫。”夏瑜用唇一点点濡湿修剪干净的指尖,细细地啄吻。

帮姐姐降温。

她咬了咬夏修音的手指,舌尖抵着。

“我一直都是小朋友呀。”她眉眼弯弯,笑得又乖又甜,声音却娇娇的,坏坏的。

“一直”夏瑜的眼神柔软而潮湿,眼底的水光晃着一如既往的倾慕与渴盼,“一直都是姐姐的小朋友。”

岑澳与她是不同的。

她只有姐姐。

她也只想要姐姐。

来自姐姐的爱,已经够她宽慰满足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想长大。”

她想要体验的一切,都可以以另外一种形式呈现。姐姐不在她身边时,她便活在荧幕里,循着别人成长的痕迹,成全别的人生。

她是好的,她是坏的。

荧幕上的她是属于导演的,属于观众的。

属于自己的。

可只要姐姐在她面前,她便只是姐姐的。

“小孩子都会很娇气。”

“都会很任性。”

“学不会怎么去爱别人。”

夏瑜揽着姐姐的脖颈,要姐姐的唇下落,下落在她的唇。

夏修音垂眸,瞧女孩小猫舔水仔细地般亲她。

“姐姐多爱我一点。”

“慢慢地教我。”

“总有一天我会学会的。”

夏瑜不安分地去勾姐姐的舌。

每一次的触碰都足够甘美,微小的分子在神经之间传递扩散,全身都软了下去。

窗外。

月亮抱了尾巴尖,害羞地藏进云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