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照规矩交接，走程序。</p>

佟志办完手续，回头对李正和魏胖子说：“交人吧。”</p>

两个宪兵上来，接手了女人。</p>

李正忍不住用英语问那名宪兵：“你们审查她之后如果没什么事，会怎么处理？”</p>

那个高大的宪兵一脸的冷漠，也许他已经看过太多这样的事，处理过太多这样的事，早就麻木了。</p>

“我们会依照相关的规定将她移交给警局。”</p>

李正又问：“那之后呢？”</p>

宪兵一脸奇怪地看着李正，然后耸耸肩：“只有神知道。”</p>

呵呵。</p>

只有神知道……</p>

宪兵不再搭理李正，俩人携手将女人如同小鸡般架起，走向那辆suv。</p>

“等等！”</p>

李正忽然追上。</p>

宪兵回头，看着李正，脸色明显很不好看，有了一些不耐烦和敌意。</p>

佟志也在后面喊道：“李正，你干什么！”</p>

李正愣在原地，忽然从袋子里去除矿泉水，又摸出一包巧克力。</p>

可惜，不是出任务，身上的物资不多。</p>

他转头问魏胖子：“胖子，有没有吃的！”</p>

“有！”魏胖子如梦初醒，连忙跑过来开始掏自己的口袋。</p>

魏胖子身上从不缺吃的，他是个吃货。</p>

饼干、巧克力，居然还有辣条……</p>

李正也不管两个宪兵怎么看，将这些一股脑塞进女人的手里。</p>

“拿着！拿着！”</p>

他说的是法文。</p>

也不知道女人能不能听懂。</p>

女人这回没有拒绝，愣愣看着李正往自己手里塞东西。</p>

东西掉了。</p>

李正弯腰捡起，又塞了过去。</p>

两个宪兵也许真不耐烦了，但又不愿因为这点事得罪中国的维和部队，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李正自己塞啊塞……</p>

女人终于拿到了东西，拿稳了。</p>

李正继续不顾她是否能听懂，沉声说：“自己小心。”</p>

良久，女人忽然开口了。</p>

她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p>

一种伊呀伊呀含湖不清的声音。</p>

那不是l国语言。</p>

李正知道l国语言，简单的几句还是懂听懂说的。</p>

看着女人一直在那伊呀伊呀，他忽然心头狂震，脑袋中嗡了一下，空白了……</p>

这女人……</p>

是个哑巴……</p>

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天的。</p>

李正如同木桩般站在原地，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p>

两个宪兵里的一个说：“ok？”</p>

李正也没回话。</p>

宪兵这回再不迟疑，再次架起女人，直接带到suv旁，粗鲁地塞了进去。</p>

一包饼干从女人的怀中落下，宪兵坚硬的作战靴无意中踩上去，碎了……</p>

这次，李正没去捡。</p>

宪兵抬脚，看了一眼地上的饼干，歪歪头，似乎无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的歉意。</p>

然后转身上车，彭一下关上门。</p>

车子一手油门，飞速驶出营区大门，很快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p>

佟志走到李正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说：“走吧，我们无能为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