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p>
紫衣女子沉吟了好一会，才道，“我曾听宫主大人说过，一个人只能凝聚一个世界，一旦世界凝聚成功，那么就没有回头路。”</p>
“而且凝聚世界，是最后不得已的办法，到没有走到绝路之前，一定不要凝聚世界。”</p>
什么？</p>
这是什么意思？</p>
方毅一脸懵，凝聚世界不是所有武者最渴望，也是最终的目标，怎么就能了最后没有办法的选择？</p>
看方毅一脸茫然的神情，紫衣女子沉吟了一下，再次道：“宫主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无数年来，我在混沌之中曾目睹无数人类、妖族试图合道，凝聚世界。”</p>
“但最终，他们无一例外都生死道消。”</p>
什么？</p>
一旁的敖血，脸上掠过一抹震惊，问道：“难道就没有一个例外？”</p>
对于所有武者来说，凝聚世界都是他们的梦想，而如今，紫衣女子竟然说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这简直……</p>
也那怪他难以接受。</p>
“例外？”</p>
紫衣女子思寻了片刻，这才道：“或许有那么半个吧！我记得他是一名妖族，本体好像是一颗柳树，只有他，保留了一丝神魂，且那丝神魂依旧被三界意识所吞噬。”</p>
“柳神！”</p>
方毅和敖血脱口而出，都想到了同一个人。</p>
疑似世界境的也只有他。</p>
只是，柳神只剩下一丝残魂，且与七圣山的本源意识融合在一起，难道这就是对方所说的三界意识说吞噬。</p>
柳神的神凰虽然没有彻底消散，但也只是苟延残喘。</p>
一直到七圣山崩裂，最终也随之泯灭。</p>
“为什么会这样？合道、凝聚世界，难道就那么难吗？”敖血脸色发白，不甘心的问。</p>
尽管他连凝聚世界还有不小的距离，但，凝聚世界是每一个武者的梦想。</p>
如今梦想被击碎，内心不甘可想而知。</p>
“自然！”</p>
“何止是难，那根本就不可能。”</p>
紫衣女子回道。</p>
看二人迫切的目光，她顿了顿又道：“结合宫主大人的话，加上我自己所见，所谓凝聚世界，只怕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是，甚至可以说是天道阴谋。”</p>
天道阴谋？</p>
众人皆是一脸不解。</p>
紫衣女子也不解释，继续道：“三界如牧场，三界生灵，都不过是天道豢养的口粮，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被收割。”</p>
“天地小劫，三界大劫，这些就是收割期。”</p>
对于这样的论点，方毅到并不意外。</p>
早在当初，他就曾在帝剑一的口中获知，那时候听起来还有些心惊，如今却已经没有什么反应。</p>
或许就是如此吧！</p>
“除了这些收割期，牧场主人自然也不会让口粮无限制的成长，一来，那样会消耗太多的资源，影响整个牧场的远转，二来，也可能对牧场主人造成一定的威胁，所以……”</p>
“而世界境显然就是这个界限。”</p>
“冲击世界境，就是在冲击牧场主人的底线，最终的结果，只有生死道消。”</p>
“当然，也许这并不是底线，仅仅是因为，韭菜已经成熟了。”</p>
“毕竟，每一次有人冲击世界境陨落之后，三界都会膨胀一些，慢慢壮大，无数亿万年才有了今天的规模。”</p>
这番话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无比。</p>
方毅也不例外。</p>
他整个人都怔在那里，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p>
世界境根本不是什么超脱，而是死亡，天道收割的对象，三界之所以膨胀到今天，皆是因为此。</p>
难怪对方说是天道阴谋。</p>
可不是……</p>
等等！</p>
“那冰雪女王怎么说？还有混沌妖祖，他们不是都凝聚了自己的世界嘛，不一样好好的？”阿曼忍不住插了一口。</p>
此刻她已经没心思吃那些仙酿果品了，感觉一下子不香了。</p>
连金翅大鹏鸟都张大着嘴，忘了咀嚼。</p>
“宫主和浊龙大人不一样，我之前就说过，因为他们凝聚世界的本源之力是和三界诞生的本源之力同根同源，都是来自混沌莲池，算是同级关系，再加上他们本身的实力，以及他们凝聚世界都在远古时期，那时候三界意志还不够强大，虽然他们能够成功。”</p>
“但即便如此，随着三界的演化，天地意志越来越强大，宫主和浊龙大人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本体无法离开小世界就是其一。”</p>
“其它人却不一样，他们生活在三界，吸收着三界的能量，却渴望超脱三界，怎么可能？”</p>
“从肉身到灵魂到体内的能量，皆烙印着三界的印记，生灭都在三界意志的一念之间，拿什么超脱？”</p>
“所幸三界意志根本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存在，它只是一种法则，一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否则，必然会嗤之以鼻。”</p>
现场一片死寂。</p>
在击败混沌三尊大妖之后，方毅曾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偌大的三界乃至混沌，比他强的已经屈指可数。</p>
这次进入冰雪王国，想到可能面对冰雪女王，他也是充满了信心。</p>
内心毫无波澜。</p>
可如今，听到紫衣女子的这番话，他顿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卑微。</p>
在天道面前，恐怕自己不会比一只蝼蚁强多少。</p>
这就是天道，不可忤逆的天道。</p>
他抬头仰望着天，想起曾经体内的悸动，内世界、精神世界、规则世界都想要凝聚，冲击合道。</p>
如今看来，那不过是天道想要收割。</p>
幸亏自己压制住了冲动，不然……</p>
想到这些，他不禁背脊发凉，感觉从鬼门关走过了一遭。</p>
紫衣女子似乎看出了方毅的内心，淡淡道：“方公子到不必担心，宫主曾经说过，你若凝聚世界，到未必为失败。”</p>
呃？</p>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来。</p>
方毅也是满脸不解。</p>
“因为那枚种子。”紫衣女子也不卖关子，直接道，“那枚种子乃混沌莲池残存的能量所化，里面蕴含着磅礴的世界本源之力，且与冰雪王国、三界的本源之力都属于同级。”</p>
“在如今三界秩序更替，天道大乱的情况下，凝聚世界有很大的概念能够成功。”</p>
……</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