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来说还是可控制的，只要不再吸取凤凰的力量。</p>

也就是宁夏不能再继续接受凤凰的血液，也不能吸取凤凰一系的力量。不然等待她的就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彻底转变为凤凰，要不就是死。</p>

这根丹赤根羽里藏着一头凤凰的心头血和天凤的本源力量，宁夏若是不小心接触下把它吸了，后果不堪设想。</p>

在某人的提醒下，谢石也顾不得跟宁夏交代就把那股力量给吸取了。</p>

但谢石又不敢缺认宁夏是否会对此生气。有的人比起安危或许更在意上升的可能性和机缘，哪怕他再确定宁夏的心性，也不敢说对方不会为自己错失的机会生气。</p>

谢石的惴惴不安，宛如等待审判一样的姿态，宁夏终是叹了口气：“有什么好怪的？”她深深呼出不知因何积郁在胸口中的气。</p>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谢谢你没有替我做选择。</p>

凤凰血，以及用凤凰血维持她体内的平衡，想必花费的力量和心思必是巨大的，对方也必然损耗甚多，绝不是他轻描淡写的“只是失了气血”。</p>

宁夏很敏感，她隐隐觉得自己也许在道路的分岔躲过一劫。许再偏移点点，她或许就要走上另一条不可测的道路。</p>

但这种东西越扯掰越多，也越来越复杂。</p>

就像对方终是没有告诉她失却的记忆，她也不必要非要抓着往事分明白。</p>

结下的缘分不必多说，欠下的恩情没必要用嘴说，总有清楚的一日。在此之前，她唯一要做的，便是铭记在心。</p>

真正的情谊根本不需要说的多大声，而只需要藏在心里珍惜。</p>

不论岁月如何璀璨湮没，让它们不复过往，成为再也认不出的模样，但曾经的美好情感是不会消失的，总归也是人生美好的记忆。</p>

所以什么都不必说，我的朋友。</p>

谢石也无法形容自己此刻是个何等复杂的心情，只觉得有许多复杂的情感纠缠成一团涌到他的喉咙，堵得酸涩难忍。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终是化为一团悠悠的叹息，什么都没说。</p>

他干脆走到宁夏身边，同她一样坐下。</p>

然后似是无法控制自己激涌的情绪一样侧过身，用肩膀一侧碰了碰宁夏的肩膀。宁夏被忽然一撞得有些懵了，也本能回了对方一个肩碰。</p>

不知何时早已恢复成一片草长莺飞的洞窟拂过一阵微风，似乎也在同两个年少人轻语。</p>

两人并肩坐着竟像是一对幼鸟聚成一团，相互打气鼓励，一如过往岁月的光影。</p>

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一道影影绰绰的影子看着他们亲昵的身影，悠悠叹了口气。</p>

“……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破碎的声音汇入风中，成了这空间中永恒沉底的秘密。</p>

旧的缘分彻底完结，新的一段缘开启。这大概便是所谓的轮回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