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吐出口气，低吟，再次质问道：“你这家伙，是认真的吗？”</p>

“当然，难道你认为我在说笑吗？抱歉，苏家之人，说一不二。”</p>

苏虎感受到对方那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后退一步。</p>

面向诺宇，苏虎并没有拔剑，他只是站在原地，双眼直直地盯着他。</p>

“怎么？不拔剑吗？”</p>

苏虎摇头。“你不会和我动手的。”</p>

“呵，你在说什么呢？难道你是神仙转世，能够未卜先知吗？”诺宇说：“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不会在这里阻止你？”</p>

“因为，我是你的学生。”</p>

苏虎突然说道：“你不会伤害我，哪怕我现在与你分道扬镳，你也会将我平安放走。”</p>

“……”</p>

二人四目相对，沉默许久，诺宇那严肃的神情突然之间化为泡影，被一声大笑打破。</p>

放在剑柄上的手松开，诺宇无奈地耸肩，浅笑一声，点头。</p>

“有趣，没想到会是这么无聊的理由。不过，还真让你说对了，毕竟我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的确是对你下不了手呢。”</p>

他的手移到了腰间的酒壶上，晃晃，里面是空的。</p>

“不过，我也不会把这一切当作没有发生，既然你想要我闭嘴，那就知道要做什么吧。”</p>

闻言，苏虎只是一笑，眼里带着些许感激。</p>

“啊，当然，酒的话管够，而且，还是最好的那种。”</p>

“那就好。”</p>

诺宇将手中酒壶扔到苏虎手中，与之擦肩而过，向着那来时的方向而去。</p>

“对了。”</p>

忽然，诺宇停下脚步：“有关青龙魂魄的事情，你无需主动去找。神兽之间会相互吸引，神兽的魂魄自然也会受到彼此的感召，尤其是在签订契约后，你对青龙魂魄也拥有了极强的感知力，想必总有一天会收集完所有魂魄的吧。”</p>

说完，他只留下一抹笑容，但眼里仍旧是带着些许寒光，很明显，诺宇对苏虎的选择仍旧是抱着不信任的态度。</p>

但他总归是没有纠缠，在苏虎的注视下渐行渐远。</p>

直到一切归于平静，苏虎才是松了口气。</p>

“那，我们也回去吧。”</p>

苏虎正要跟上诺宇的脚步，可还未动身，一阵低沉之声便是在他的脑海中回荡。</p>

青龙突然开口：“汝，刚才为何袒护吾？”</p>

“袒护什么？”</p>

青龙沉默。片刻思量后，苏虎才是回答道：“硬要说的话，只是我有这样的感觉吧，总觉得你不会是那种会用力量为非作歹的家伙。”</p>

“呵，不过是感觉，难不成就能评判吾了吗？”</p>

“也不全是如此了。”</p>

苏虎低头，一手轻轻搭在破龙剑上，轻声笑道：“如果你真的会是那种家伙，也就不会把你曾经的罪行告诉我了吧。也就是说，你当时实际上是有自己无法退却之事要去完成，才会酿成那些大祸吧。”</p>

没有回答，但苏虎能够隐约感受到青龙的心情，那像是喜悦，但似乎还夹杂着一些轻蔑。</p>

“哼，人类，太过信任自己的直觉可是会酿成大祸的。”</p>

“是是是，我知道了。所以，我也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身为你的继承人，若真有那一天，我也会第一时间站在你的对立面。”</p>

苏虎迈开步子，向着那照进巷子当中的阳光而去，渐行渐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