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在玩这种把戏了。”</p>

“我是在稳定军心，也是在帮你忙。当人们看到源源不断的运粮船从狭海对岸抵达君临港的时候，就不会抗拒上缴粮食。”</p>

“可沙子终究是沙子，没法填饱肚子。”</p>

“我已经说过了，优先供给军队，至于平民，饿不死就行。”</p>

“您这种把戏骗不了多久，”提利昂摇头道，“就像您对布拉佛斯人耍的把戏一样。这种谎言只能骗过一时，但迟早会被揭穿……”</p>

“那你倒是告诉一个更好的办法啊。”</p>

“布拉佛斯那件事我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但粮食，您该买真的，而不是沙子。”</p>

“真是睿智的建议啊。”泰温公爵讥讽道，“那你告诉我，哪来的钱？为了拉拢铁金库，兰尼斯特家族的积蓄都已经消耗一空，甚至凯岩城金矿未来十年的开采权都卖给了布拉佛斯人，你告诉我，哪里来的钱再去买粮食？”</p>

“您不是能拉出黄金嘛……”话刚出口，提利昂便后悔了。</p>

果然，泰温公爵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p>

“提利昂，”他的语气冰冷得仿佛能冻掉人的耳朵，“我既然任命你为后勤官，粮食问题你就必须给我解决，如果大军断粮，别以为我不敢杀你！”</p>

“我从来没觉得您不敢杀我。”提利昂反唇相讥。</p>

“那就立刻去收缴城中粮食。”</p>

说完，泰温公爵便转身大步离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再跟这个儿子呆在一个房间。</p>

提利昂迈开小短腿回到餐厅，然后就见烤鹅果然已经被吃得一点不剩。</p>

“哦，亲爱的姐姐，您还真是体贴呀。”</p>

瑟曦擦了擦嘴边的油，得意地笑道：</p>

“时节艰难，不能浪费呀。”</p>

提利昂失笑摇头，重新爬上椅子，去吃残羹冷饭。</p>

而泰温公爵没了食欲，径直离开。</p>

瑟曦看着父亲的背影，道：</p>

“你刚才是不是又说错话了？”</p>

提利昂往嘴里塞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道：</p>

“我又不是第一次说错话。不过，父亲这样暴躁还真不是因为我。”</p>

“那是因为什么？”</p>

“当然是因为对岸的凯撒。”</p>

“凯撒？”瑟曦斜着眼睛看弟弟，“他又不是第一天出现在对岸了，父亲干嘛最近突然这么暴躁。”</p>

“因为凯撒一直不渡河。”</p>

瑟曦疑惑道：“不渡河难道不是好事情？”</p>

提利昂叹息一声：“我们拖不起啊。”</p>

“因为粮食？”</p>

因为布拉佛斯人迟早会发现自己被骗了。提利昂差点将这话说出口，但又醒悟到这个机密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为好，便改口道：</p>

“没错。是因为粮食。”</p>

“粮食是你负责。”瑟曦得意道，“所以父亲生气还是因为你。”</p>

提利昂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埋头对付已经凉得发硬的面包。</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