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道伯爵也换上了一件黑色礼服，见到儿子后微微点头，道：</p>
“加尔斯将凯冯·兰尼斯特交给你了吗？”</p>
“给了。我正在犹豫该怎么处理他。”</p>
“杀了太浪费，先留着吧。”蓝道伯爵给出建议，“泰温很重视这个弟弟，以后说不定能用凯冯换到我们想要的东西。”</p>
“行，那就留着。”</p>
父子俩在花园中走在花园小径上，入眼处都是刚种下却又遭摧残的玫瑰，显得分外凄凉。</p>
走了一阵，蓝道伯爵又问道：</p>
“这次该怎么封赏马党贵族，你想好了吗？”</p>
“想好了。”山姆威尔道，“亮水城伯爵当然会是弟弟狄肯，古橡城给罗宛家族，盾牌列岛给海塔尔家族，果酒厅给玛瑞魏斯家族……”</p>
“玛瑞魏斯？”蓝道伯爵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对果酒厅的归属有点意见。</p>
“玛瑞魏斯家族虽然曾是鹿党，但上次鹿党叛乱之时就已经被我清理过一遍了。奥顿伯爵死了，现在是坦妮娅·玛瑞魏斯夫人掌权，她曾亲手杀过一个兰尼斯特，而且还将唯一的儿子送到风息堡，给我当养子。”</p>
“即便这样，你也不用将果酒厅给她吧。”蓝道伯爵瞥了儿子一眼，“还是说坦妮娅夫人已经爬上你的床了？”</p>
“她倒是想啊。”山姆威尔微微一笑，道，“我也知道玛瑞魏斯家族不算铁杆马党，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将果酒厅给她。”</p>
蓝道伯爵立刻明白了儿子的用意，微一沉吟便点头同意：</p>
“不错。这次马党势力膨胀太快，未必就是好事。你把玛瑞魏斯家族立起来倒是个不错的手段。”</p>
“马党主力其实就是海塔尔、罗宛、塔利和培克，前三家都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好处，培克家族这次又被我们当成替罪羊，肯定不敢吱声，剩下的其他家族用一些小领地就能打发，所以我才把果酒厅留给玛瑞魏斯家族。”</p>
“行。”蓝道伯爵点头认可了山姆威尔的分配计划。</p>
顿了顿，他又问道：“高庭你准备怎么安排？”</p>
“加尔斯·提利尔这个人不错，有脑子有手段，也看得清形势，所以我准备让他继续担任高庭总管，负责日常事务，至于高庭的守军和侍卫，最好能换成我们的人。但我手下人手有限，所以……”</p>
“行，这个我来安排。”</p>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宴会大厅。</p>
上百根蜡烛驱散黑暗和阴霾，浓郁的熏香掩盖了血腥味，两条红桐木长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桌边围绕着衣着考究的一众贵族。</p>
见到山姆威尔父子走进大厅，众人纷纷停下交谈，投去注视的目光。</p>
梅斯公爵更是亲自走下高台，一脸谄媚地上前欢迎。</p>
“凯撒陛下，蓝道大人，就等你们来宣布宴会开始了。”</p>
山姆威尔笑呵呵地拉着梅斯公爵的手臂，一同走上高台。</p>
接过侍女送来的金酒杯，山姆威尔高声道：</p>
“敬风暴地与河湾地的伟大友谊！”</p>
众人纷纷开口附和，千百个杯子碰撞在一起，正式宣告宴会开始。</p>
山姆威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没有返回座位，而是继续开口道：</p>
“梅斯大人，还有在座诸位，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们。”</p>
说着，他拍了拍手，大声道：“抬进来吧！”</p>
众人好奇地看向门口，就见四位仆人抬着一张方桌走了进来，桌上摆放着一只烤全鹿。</p>
“梅斯大人，看着眼熟吗？”山姆威尔笑着问道。</p>
梅斯公爵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p>
“这不是……您上次送我的……马嘛……”</p>
山姆威尔哈哈大笑：“什么马。梅斯大人，这是鹿啊！”</p>
梅斯公爵心里满是委屈，但脸上却堆着讨好的笑容：</p>
“对对对，是鹿，是鹿。”</p>
“来，让我们一起给大家分鹿肉。”山姆威尔接过侍从递来的割肉刀，又将盘子递给梅斯公爵。</p>
他先是一刀砍下了鹿头，问道：</p>
“梅斯大人，这鹿头您觉得该给谁？”</p>
梅斯公爵立刻答道：“您是高庭最尊贵地客人，当然是应该给您了。”</p>
山姆威尔也不推辞：“感谢您的慷慨！”</p>
说完又挥刀割下最肥美的鹿里脊，问道：“梅斯大人，这份给蓝道伯爵，如何？”</p>
“应该的，应该的。”梅斯公爵连连点头，然后就亲手端着盘子送到蓝道伯爵面前，俨然已经干起了侍者的活。</p>
山姆威尔割下一条鹿前腿，道：“这条腿该给海塔尔。”</p>
梅斯公爵当然不敢有异议。</p>
山姆威尔又割下另一条腿：“这条腿该给罗宛伯爵。”</p>
梅斯公爵又屁颠屁颠来端盘子。</p>
“这块前胸肉给科托因伯爵。”</p>
“这份腱子肉给玛瑞魏斯伯爵夫人。”</p>
……</p>
山姆威尔分肉，梅斯公爵端盘子，两人分工明确，没多久，一整条鹿就被瓜分干净。</p>
厅中的各大家族都领到了一份鹿肉，有肥有瘦。</p>
他们都清楚，这其实就是山姆威尔为接下来瓜分鹿党领地做的一个预演。</p>
鹿肉的肥瘦也就代表了领地的大小。</p>
众人对这样的分配方式似乎挺满意，没人表示异议。</p>
当然，也不是真的所有人都满意，比如培克家族，他们就一块肉都没分到。</p>
但阿曼·培克爵士根本不敢出声，他很清楚，培克家族已经成了替罪羊，不受罚就好了，新领地是别想了。</p>
其实在场的除了培克家族外，还有一个家族也没有分到鹿肉。</p>
那就是提利尔家族。</p>
“哎呀，梅斯大人，忘了给您留一份了。”山姆威尔看着空空荡荡的桌板，似乎真的是在懊悔自己的失误。</p>
“不用，不用。”梅斯公爵连连摆手，“作为主人，本就不该跟客人争抢食物。”</p>
“好。”山姆威尔也不跟他客气，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将割肉刀插在鹿头上，道，“诸位，请尽情享用！”</p>
众人轰然称是。</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