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王冢城既没有对我们造成阻碍,也很难对我们的后路造成威胁,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将士们的生命去攻打,这一点我在战前会议上已经说的很明确了。”</p>
“你那是懦弱!”乔佛里叫道,“除非城里的多恩人投降,不然我们就应该攻进去,把他们都杀光!”</p>
“您不可能通过杀戮来让多恩人投降!”</p>
“那就杀死所有不肯臣服的多恩人!”</p>
“那伱恐怕只会越杀越多。”</p>
“不可能!人只会越杀越少!”</p>
“艾德大人。”太后瑟曦插嘴道,“虽然您现在是这路大军的指挥官,但别忘了,我可是摄政及全境守护,有统领全境军队的名义,也有撤销你指挥权的资格。”</p>
艾德公爵气得脸色发青,他现在真恨不得将胸前的首相徽章甩到这对母子脸上,然后带着北境军队一走了之。</p>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p>
他还要为琼恩·艾林复仇,还有劳勃·拜拉席恩,他也要为他伸张正义。</p>
他不能一走了之。</p>
见艾德公爵没话说了,乔佛里得意地笑了起来,随即对身边的传令官道:</p>
“去发布进攻的命令!我今天要在王冢城享用晚餐!”</p>
“是,陛下。”</p>
而艾德公爵嘴巴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再阻止。</p>
很快,攻城的号角声再次响起。</p>
等艾德公爵离开后,“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来到轮宫的窗户前,对姐姐轻声道:</p>
“父亲不是叮嘱过我们,不要让乔佛里插手军务的吗?”</p>
瑟曦瞪了弟弟一眼:“父亲还想让我再嫁呢!如果不趁此机会让小乔建立军功和威望,让他在父亲面前能有帮我说情的资格,难道我还指望你吗?”</p>
“我可以帮你去跟父亲说。”</p>
“说什么?”瑟曦眼神不屑。</p>
詹姆目光真诚:“说我们是真心相爱……”</p>
“你疯了!”瑟曦惊叫一声,随即又压低了声音,“这会让人怀疑小乔的合法性!”</p>
“那就公开呗。”詹姆浑不在意地说道,“我们可以正式结婚,就像坦格利安家族的兄妹们那样。”</p>
瑟曦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弟弟,似乎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种提议:</p>
“然后呢?小乔被赶下铁王座?”</p>
“那铁椅子有什么好的?不要就不要了呗。乔佛里将来可以继承凯岩城。”</p>
瑟曦被弟弟的想法气得发抖:“你自己去继承凯岩城吧!我儿子要的是君临!”</p>
说完,就放下了车帘,将弟弟隔绝在外。</p>
深沉的夜色中,山姆威尔已经能够遥遥望见星坠城码头上的灯塔。</p>
“约恩大人,前面就到了。”</p>
“好。”约恩·罗伊斯伯爵点点头,朝身后的侍从吩咐道,“去通知所有人,准备登陆。”</p>
侍从离开后,山姆威尔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身旁这位符石城伯爵的青铜铠甲,问道:</p>
“传说您的铠甲上有魔法,这是真的吗?”</p>
“是真的。否则没有哪一套青铜铠甲能够传承几千年而不损坏。”</p>
山姆威尔悄悄咽了咽口水:“那穿上它,是不是就能抵御一切伤害?”</p>
约恩伯爵哈哈大笑:“凯撒大人,如果真是如此,那罗伊斯家族早就该坐上铁王座了。事实上,穿着这套青铜铠甲依然战死的罗伊斯数不胜数。</p>
罗拔·罗伊斯二世,最后一位青铜国王,曾率领谷地先民对抗入侵的安达尔人,最后穿着这套铠甲死在了七星之战中。</p>
威廉·罗伊斯,血龙狂舞时期效忠黑党的一位杰出骑士,也是穿着青铜铠甲,死在了一群冲击龙穴的暴民手里,甚至连罗伊斯家族的瓦雷利亚钢剑也被弄丢了。</p>
还有很多很多例子……凯撒大人,这世上没有能够抵御一切伤害的铠甲,正如没有能够摧毁一切邪恶的利剑。”</p>
说到这里的时候,约恩伯爵的目光瞥向了山姆威尔背后的巨剑【黎明】。</p>
山姆威尔注意到对方的眼神,便问道:“您认识我身后的这把剑?”</p>
“当然。”约恩伯爵的语气有些唏嘘,“巨剑【黎明】嘛,我是没想到戴恩家族居然让你拿走了这把剑,而且你居然还真用得了。”</p>
山姆威尔眉头一挑:“没想到您对【黎明】这么了解。”</p>
约恩伯爵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幽深,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他的语气也带上了无尽的沧桑,似乎来自遥远的纪元:</p>
“我们铭记。”</p>
山姆威尔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约恩伯爵说的是罗伊斯家族的族语。</p>
这个看似答非所问的问答,让山姆威尔觉得,罗伊斯家族恐怕知道不少传承自远古纪元的秘密。</p>
“您,记得什么?”山姆威尔试探着问道。</p>
但约恩伯爵却不再回答,而只是静静地看着码头上的灯火,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p>
山姆威尔见状,也没有再多问。</p>
两人都沉默下来,只听到浪花拍打在船舷上发出的声响。</p>
很快,十七艘大船缓缓靠岸。</p>
士兵们依次下船,战马都上了口嚼,尽量不发出声响。</p>
山姆威尔也跟着下了船,然后一眼就见到了前来迎接的娜塔莉·戴恩。</p>
这位星坠城女伯爵披着一件宽大斗篷,见到山姆威尔后兴奋地招了招手,露出醉人的甜蜜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