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p>
这虚无只持续了短短片刻时间，空间、时间、光明、黑暗重现，神凰庞大的身躯也重新浮现，而对面的第一圣则呆呆而立。</p>
第一圣的身躯，在逐渐的变得透明，像是一抹即将彻底消散的光影。</p>
第一圣神色复杂，有喜悦，也有不甘，喜悦的是真的有人阻止了他，不甘的则是真的有人能正面击败他。</p>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惜，我却再也看不到那天地外的天地了。”</p>
第一圣叹息一声。</p>
第一圣看着神凰，神色复杂的道：“这就是……超脱入圣之上的境界么？”</p>
能够将已经走到入圣尽头的他正面一击击败，这唯有入圣之上的力量才能做到。</p>
“不错，我称这个境界为融道之境，彻底融合、掌握一条完整的道，不受天地束缚，若非天魔神令这方天地的道变得残缺不全，让后世的修行变得困难十倍、百倍，你也该有机会踏足这个境界。”</p>
神凰看着他，微微颔首。</p>
“神凰……真的达到了超脱天地的境界？融道之境……”</p>
无论是人族还是妖魔，都心中惊悚，而天狼王更是目光灼灼，哪怕它如今已是投靠了妖魔一族，可知晓自己真兽一族中诞生出过这样的强者，它亦是为之骄傲、自豪。</p>
像是九大古圣，不过是融合了天道碎片罢了，是残缺的道，具有部分的天道的力量，但很微弱，而要超脱天地，则需要掌握一条完整的道！</p>
而自天魔神来到这方天地后，不断的对这方天地造成破坏，导致了天道残缺，修行起来会越发的困难，而在天道残缺的情况下想要掌握一条完整的道，则几乎不可能！</p>
像是苏长空，他修出第四门大神通，自然而然的领悟出了阴阳生死之道，可却也还是一颗种子而已，要让它成长壮大到极限，蜕变为一条完整的道，才能够超脱。</p>
神凰不一样，她是天地初开时诞生的真兽，那时的天道还是完整的，她一出生就受到天道卷顾，拥有冰火之道的种子，而在这基础上，她修行漫长岁月，更进一步，掌握虚无之道，成功超脱这片天地。</p>
面对第一圣，她站在更高的境界，就像是来自更高维度的降维打击一般，第一圣自然只有一败！</p>
第一圣有些遗憾，遗憾自己再无机会攀登这更高的境界，去看看更广袤的天地了。</p>
他最终叹息一声，微微转身，看向华善等人：“助你们好运……希望你们都能活下去，我败了……天魔神会彻底癫狂，发动真正的大破灭……”</p>
叹息声中，第一圣的身体变得虚无，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唯有曾经炼化过的部分天道碎片，重归天地。</p>
他是人族无可争议的古今第一强者，从未败过，但也终究随风消逝，成为曾经。</p>
“第一圣……死了……”</p>
妖魔一方，彻底惊悚了，第一圣败了，被这疑似超脱天地的神凰一击击杀，化为虚无，这是超出他们理解的能力！</p>
“走……快走！”</p>
一个个天魔、妖魔王者，此刻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向着四周逃窜，明白大势已去，先前第一圣没出手，他们就已经败势凸显，如今第一圣、古魔圣都陨落，对方还有一个疑似超脱天地的太古霸主在，完全就不可能有丝毫胜算。</p>
漫天魔云迅速远去，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天空中显露出了明亮的太阳。</p>
“赢了么？我们赢了？”</p>
一个个入圣武者，心中都有难以言喻的情绪。</p>
这一场大战他们舍生忘死，从开始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到第一圣、古魔圣现身，五大古圣战败的绝望，又到峰回路转，苏长空强势击杀古魔圣，太古霸主神凰正面击败第一圣，奠定胜局，这一切都仿佛梦幻一般！</p>
“卡卡卡！”</p>
天空中，神凰那巨大的身体开始崩解，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看到在那消散的冰与火中，有一个穿着雪衫的女子，女子冰肌玉骨，像是冰雪精灵般，眉心部位有若隐若现的凤凰印记。</p>
“她……她是神凰？她不是真兽么？”</p>
华善等人都惊愕的看着崩解的神凰，以及眼前这女子，先前击败第一圣的正是她，可她明明是人族啊！</p>
而最为震惊，则莫过于苏长空！</p>
“姬姑娘？”</p>
苏长空又是震惊、又是恍然的看着眼前这白衣女子。</p>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大炎皇朝阔别已久的姬雪潇！</p>
“姬雪潇就是神凰轮回转世？当日在万兽冢中蜕变的就是她！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帮我，我会感觉到她的气息有些熟悉！”</p>
苏长空心中也明白了一些事情。</p>
会在万兽冢中指引他的正是姬雪潇！</p>
“刀兄，很久不见。”</p>
姬雪潇脸上也浮现浅浅的笑容，她性格与世无争，向来也独来独往，朋友不多，曾与她有过交集，还两度救过她的苏长空算一个。</p>
“他们认识？”</p>
华善、战无双等人彻底松了口气，明白苏长空与眼前这疑似‘神凰’的姬雪潇认识，这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对方是站在他们这边的！</p>
“姬姑娘……总之多谢了。”</p>
苏长空诸多感激也汇聚在短短的一句话中，今日若非姬雪潇相助，情况绝对不同，他都未必能够撑到掌握阴阳生死之道。</p>
“无妨。”</p>
姬雪潇微微摇头，她是神凰转世不假，但如今是彻彻底底的人族之身。</p>
当然，实际上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感受到苏长空的气息逐渐消散，她才会选择出关，这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她并非真正的神凰，实力也远未到超脱天地的神凰的程度，与第一圣大战，实际上并非有十足的把握。</p>
而且即使赢了……也根本改变不了大局。</p>
就在众人谈论间，忽然众人脸色都微微一变。</p>
原本妖魔大军遁逃，正是正午时分，重现天日，阳光灿烂，可忽然间，太阳消失了，浓厚的乌云遮盖了天地！</p>
“轰隆隆！”</p>
天空中电闪雷鸣，染着一丝丝血色的倾盆暴雨泼洒。</p>
前一刻还是阳光灿烂，可眨眼间便是电闪雷鸣，血雨飘零，更有一股惶恐充斥在所有人的心头，让人止不住的身体发抖！</p>
“这……这是怎么回事？”</p>
战无双抬头看着那血色的雨水，像是要将天空都撕裂漆黑的雷霆，他身体微微发抖，茫然无措。</p>
他是斗圣战无双，哪怕面对死亡也绝不至于瑟瑟发抖，可此时却是忍不住的身体颤抖，有一种不知来自何处的惶恐。</p>
不知是他，苏长空同样有这种感觉，体内的每一颗细胞都在颤抖，仿佛天要塌下来了一般的恐惧！</p>
姬雪潇抬头看着天空，她面容上有一丝无力和沉重：“天魔神……彻底失去耐心了，他要发动大破灭，彻底毁灭这方天地了。”</p>
“天魔神要彻底毁灭这方天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华善忍不住急忙问道，他们九大古圣虽然与妖魔一族大战过，更是镇压了天魔众，可对于天魔神这位神秘无比的幕后存在，则所知不多，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生灵，到底想要做什么。</p>
而姬雪潇是太古霸主神凰转世，她必然知道些什么。</p>
姬雪潇抬头看着天空，讲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天魔神，他是外来者，是入侵者，强行破开这方天地，降临这方世界，而神凰……是诞生自天地初开时的生灵，亦是受天道卷顾，应运而生的，她的诞生就是为了抗天魔神。”</p>
“神凰与天魔神大战，结局是两败俱伤，天魔神与神凰双双陨落了，但两者都没彻底消亡，神凰的元神寄托在天地间，转世轮回，而天魔神则是与天地相融，成了天道的一部分。”</p>
姬雪潇讲述着久远到无人能够了解到的隐秘。</p>
神凰，是这天地唯一一个达到不受天地束缚的超脱之境的生灵，也是受天道卷顾，为的就是对抗强行降临这方天地的入侵者天魔神。</p>
两者一场大战，齐齐陨落，一个转世轮回，成了如今的姬雪潇，一个则是肉身虽毁，但灵魂则是融入天道之中，侵蚀着天道。</p>
“天魔神成了天道的一部分，他持续的吞噬着天道，以妖魔为自己的化身，发动大动乱，为的便是屠戮天地，收集能量，完善、强大自己的道，重新孕育出自己的肉身，涅槃蜕变，彻底复活过来，成为完整的生命。”</p>
姬雪潇道。</p>
苏长空心中凛然，那些妖魔为何不死不灭？并非真的不死不灭，而是天魔神与天道相融，妖魔就算死了，他也能够以类似轮回转世的手段，让他们在这方天地轮回重生，只是需要的时间比较久远！</p>
而天魔神不断破坏屠戮，为的是完善强大自身的道，并且孕育出新的肉身。</p>
如今的天魔神，并不能算真正的活物，没了肉身，他像是天道的寄生虫一般，很难直接做到些什么，才需要发动一次次大动乱。</p>
“第一次大动乱很成功，真兽一族没了‘神凰’，被屠戮殆尽，而第二次大动乱失败了，因为九大古圣诞生了……”</p>
姬雪潇讲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p>
天道是有灵的，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天魔神降临，天地便孕育出了神凰，真兽一族被灭了，便有人族诞生，更是有九大古圣镇压动乱，他们都是天道卷顾，应运而生。</p>
“如今这第三次大动乱……妖魔一族又败了，天魔神已经失去了耐心，不会再徒劳的发动第四次动乱了，而是……毁灭这方天地，要殊死一搏！”</p>
姬雪潇面色略显苍白。</p>
第三次大动乱，天魔神做了更加充足的准备，策反了第一圣、古魔圣，可天道有灵，冥冥中让神凰转世归来，以此来应对。</p>
而天魔神是掌握着主动权的！</p>
按照天魔神的打算，是要一次次发动大动乱，一次次的灭绝、清扫世间的一切生灵，用来收集能量，强大自身的道，重新孕育出肉身。</p>
第一次是真兽，第二次是人族，而灭掉人族，自然会有其他一些新崛起的种族成为这方天地的主宰，等这个种族繁衍到一定程度，他便会再度发起大动乱，就像是收割粮食一样。</p>
直到重新孕育出肉身的那一天为止！</p>
但如今不一样了，上次发动大动乱失败了，这次发动大动乱依然失败了，这意味着他下次发动大动乱，也大概率是失败，甚至这期间可能会诞生出新的超脱天地的强者，超出他的掌控范围。</p>
所以天魔神彻底癫狂了，他要与天道玉石俱焚，毁天灭地！</p>
这样大概率是同归于尽的结局，但也终究有概率能在破灭中重生，属于不得已而为之，唯一的生路！</p>
“难怪……第一圣会选择背叛人族，帮助天魔神屠杀自己的同族……”</p>
苏长空也大概明白第一圣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p>
因为天魔神掌握着毁天灭地的主动权，他如果赢了，那只会灭绝人族，这方天地将来还会有新的生灵、新的种族诞生，只要这方天地没被毁灭，未来就有机会。</p>
而如果天魔神败了，他将玉石俱焚，彻底疯狂，哪怕这种情况下天魔神能够重生的机会无比渺茫，可总归是有机会，最起码能拉着这方天地陪葬！</p>
为此，第一圣才会明明有实力镇压大动乱，可反而决定帮助天魔神达成灭绝、收割人族的目的，同样是不得已而为之。</p>
如今第一圣、古魔圣都陨落了，妖魔一方不可能有半点赢下这场大战的希望，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天魔神发动大破灭，要毁灭这方天地！</p>
“这该……怎么应对？”</p>
华善喃喃自语。</p>
面对人祸，他们尚且有抵抗、抗争的能力，可面对这来自天道本身的大破灭，他们则无能为力。</p>
姬雪潇沉声道：“天地彻底破灭……沦为真正的死寂之地，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保住自己的命，离开这方天地……但不达到超脱之境，去外面的天地，多半也生存不下去，总之……祝大家好运吧。”</p>
姬雪潇是神凰转世，按照太古霸主神凰原本的性格，坐看人族被屠灭干净、甚至是添一把火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这样就能让大破灭延缓发生，她只需安静修行，重回巅峰，将来离开这方天地就是了。</p>
但姬雪潇本身是人族，也有着自己的人生、经历，才会选择出手，而这直接后果，便是预料中的最坏结局到来。</p>
众人都沉默，天地彻底寂灭，没有了天地灵气，没有了任何孕育植物的土壤，哪怕是他们这些武圣，也是死路一条，这方天地也不会再有新的生命、新的种族诞生，彻底的大破灭！</p>
“若……真有那天到来，也是这方天地的命运吧，我们已经努力去抗争了。”战无双低语。</p>
这一战胜利了，可迎来的结局却并不完美，甚至是因此让天魔神发动了大破灭，这是彻底的绝望！</p>
原本胜利的喜悦被彻底的冲澹。</p>
“真的完了么？”</p>
苏长空的脸上有丝丝复杂。</p>
天魔神彻底疯狂，要玉石俱焚，拉着这片天地陪葬，在破灭中寻求一丝重生的机会，而无论他是否能够涅槃重生，这方天地的结局都不会改变！</p>
至于解决天魔神？</p>
天魔神已经与天道相融，他就是这方天地部分的天道，别说是他们，哪怕是曾经的太古霸主神凰，达到超脱这方天地的融道之境，也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p>
清扫了一下战场，众人暂且散去、休息，同时也有人不断的商议、寻找着解决之法，可都是徒劳的挣扎而已。</p>
苏长空也有些茫然，他穿梭在云层中，看着下方的大地。</p>
“轰隆隆！”</p>
雷霆暴雨持续不断，更伴随着地动山摇，成片成片的建筑崩塌，有大量平民百姓在被压盖在建筑下，也有人坠入了撕裂开的大地之中，绝望的哀嚎遍布四野。</p>
随着天魔神发动大破灭，这方天地在向着生命的尽头走去，以往数十年、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灾，在如今则跟家常便饭般，明明狂风暴雨，却伴随着烈阳高照，乾坤颠倒，五行紊乱。</p>
这是一副末日般的场景。</p>
“唉……”</p>
一头白发的华善行走在这世间，尽力的救助着遇难的人，可他叹息不已，更显苍老，这方天地将要破灭，他们任何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p>
当天地破灭，这方天地的一切都将灭绝，或许顶尖的强者能够存活一段时间，却也是无根之萍，最终的结局多半同样是毁灭！</p>
苏长空这一路也看到了太多的惨状，他心中也有一种郁结、不甘，他们已经拼尽一切，可依然改变不了结局。</p>
“还没到彻底完蛋的时候，不能放弃！那就真正的拼尽一切吧！”</p>
苏长空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癫狂，他还能变得更强！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前进的路上，而不是等待毁灭的到来！</p>
姓名：苏长空（73岁）</p>
寿命：6000年</p>
潜能值：670点</p>
苏长空之前导引术、龟息功齐齐突破，让他寿命再度暴涨，达到6000年之寿的大关，寿命越长，增长一年也就越困难了。</p>
苏长空要激发自己的一切潜能，彻底达到能达到的极限！</p>
“这片天地即将破灭……那在破灭之前，就看看我的极限在哪吧！”</p>
古圣国之外，一座无人的荒岛上，苏长空抬头看着天空，他要看看自己究竟能够达到什么程度！拼尽一切的变强，或许能抓住那一线生机！</p>
苏长空盘膝坐在原地，他丹田之中，玄龟金丹冒了出来，玄龟金丹之上，铭刻着一条条阵纹。</p>
“玄龟金丹.炼天大阵！”</p>
苏长空意念微动，那一条条阵纹绽放明亮的光芒，玄龟金丹演化成阵，一道道阵纹铭刻于虚空之中，接天连地，而苏长空则位于阵眼之中。</p>
正是炼天大阵！</p>
炼天大阵，由九大古圣以毕生智慧合力研究出的阵法，能够窃取、炼化天道之力，但这会导致天道变得残缺，是禁忌阵法。</p>
之前苏长空以镜天地大神种投影出炼天大阵，并将之刻入自己的玄龟金丹中，能够随时演化出炼天大阵，但担心以炼天大阵窃取天道之力会导致天道失衡，并没如此做。</p>
可如今天魔神发动了大破灭，这方天地在走向灭亡，什么都不做只是死路一条，苏长空准备以炼天大阵来强行窃取、炼化天道之力，尽力增强自身实力。</p>
哪怕结果是失败，大不了让大破灭提前罢了！</p>
“嗡嗡嗡！”</p>
苏长空催动起了炼天大阵，炼天大阵震动了起来，产生出一股奇异的力量，让苏长空的意识都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层面。</p>
苏长空看到了奇异的一幕，那是一条条脉络，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颗看似无规则，但实则浑然天成的球体，它是道的聚合体。</p>
苏长空明白，这就是天道。</p>
苏长空看到，此时的天道十分混乱、不稳定，内部像是有另一股力量在破坏着它，在走向毁灭，那是天魔神的意志。</p>
曾经的天魔神入侵这方天地，与神凰大战齐齐陨落，天魔神的灵魂意志融入了这方天地的天道之中，它正是大动乱的根源，如今在破坏着天道，同归于尽！</p>
从此时的天道那里窃取天道之力，那就是加速天道灭亡的举动，不过苏长空如此做的话可能能有一线生机，不这么做的话这方天地也迟早是灭亡，只是时间晚一点点罢了。</p>
苏长空与第一圣不同，第一圣宁愿背叛人族，都要委曲求全，以此来让这方天地延续下去。</p>
而苏长空自认做不到第一圣这般，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哪怕是死，那也要拼尽一切从敌人身上啃下一块肉来！</p>
嗡嗡嗡！</p>
深吸一口气，苏长空尝试着催动炼天大阵，从天道那里窃取力量。</p>
原本苏长空以为这个过程会很艰难，就如当初的天魔众，也都尝试过窃取天道之力，但在天魔神的配合下，能成功的也寥寥无几。</p>
可出乎预料，随着炼天大阵发力，自天道之中，竟是有一股源源不绝的力量被抽取而出，天道几乎没有半点抗拒，甚至是主动般的将自己的力量输送而出，顺水推舟！</p>
“天道有灵……看来天道也明白自己将走向灭亡，同样想要拼一把，才会让我如此轻松的抽取它的力量！”</p>
而苏长空也有所明悟。</p>
天道，它无法直接做什么，可却是有意识的，冥冥中会指引、影响一些事物，以此来维持平衡，正如当初天魔神入侵，神凰诞生，第二次大动乱中，九大古圣的崛起一般。</p>
如今天道面临破灭的结局，它则也是任由苏长空抽取它的力量，去搏那一线生机！</p>
有天道主动配合，苏长空窃取、炼化天道之力的过程很顺利，丝丝缕缕的天道之力注入炼天大阵内，被炼天大阵给炼化成形，凝聚在一起。</p>
时间流逝，在炼天大阵内，多出了一颗种子，金色的种子。</p>
其大小与神种差不多大，可比起神种的层次则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这正是天道碎片！</p>
九大古圣能够强过其他大神通武圣一大截不但因为本身出类拔萃，一大原因就是他们都炼化过天道碎片，具有部分的大道法则。</p>
而苏长空也从姬雪潇那里知晓，入圣之上的境界，被‘神凰’称之为融道境，即掌握、融合一条完整的道，而炼化天道碎片，等于拥有了‘道种’，让其成长到极限，才有聚会超脱，但这无疑很艰难。</p>
尤其是在这方被天魔神侵蚀，天道都不完整的天地间，几乎不可能做到。</p>
“这是金之道的天道碎片。”</p>
苏长空看着手中这颗金色的种子，他略微感受了一下，便能够感受到它的特性，锐不可挡，无坚不摧，正是金之道的碎片！</p>
从天道那里抽取天道之力凝聚出的天道碎片的种类，似乎是与发动炼天大阵本人的特点有关。</p>
像是华善擅长治愈、生命类的大神通，炼化出的天道碎片是生命之道，古魔圣擅长攻伐、杀戮，炼化出的天道碎片则是毁灭之道。</p>
苏长空炼化出金之道的天道碎片，其原因在于他的元神，就是金属性。</p>
“将这天道碎片炼化掉，实际上也只是掌握部分的道而已，远不如自己修炼、领悟而来的强，像是古魔圣的毁灭之道，远不比不上我的阴阳、生死之道，倒不如……将这天道碎片当成我元神的补品，来壮大我的元神。”</p>
苏长空看着手中的金之道碎片，他暗暗道。</p>
苏长空觉得，炼化天道碎片，与炼化神种性质相似，这固然能迅速增强实力，但也是损伤潜能的事情，他直接将之炼化、掌握，增强的实力也有限，肯定是比不上他的阴阳生死之道来的强大，而将之当成补品，来壮大自身本就有的元神，或许才是最正确的做法。</p>
苏长空如今的元神之强，已经磨砺到了一个临界点，哪怕是元魂晶对他元神的滋养作用都微乎其微，但换做天道碎片又如何？</p>
苏长空的做法若是被其他古圣得知，一定会目瞪口呆，当初他们获得一块天道碎片，那都是视若拯救人族的资本。</p>
可苏长空却将这珍贵的天道碎片当成了消耗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