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要去皇陵？”</p>

元博不由有些意外，问了一句。</p>

万宗德微微一笑：“是！”</p>

“这个时候去皇陵，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p>

“有，但也没有。”</p>

万宗德若有深意地说道：“相信你已经收到了内阁的诏书，离王不日便会登基为帝。天下易主，而陛下曾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不该在此之前去拜拜他吗？”</p>

元博眉头一皱。</p>

他注意到了万宗德微妙的用词，万宗德此时口称“陛下”，似乎在意指着萧天河。</p>

但萧天河已然身死，即便要称呼他，也该是用“先帝”。</p>

而严格来说，帝位虽已内定为离王，但一日未登基，便不算是皇帝。</p>

“陛下”这个词，顿然不会指的是萧天云。</p>

那么，万宗德为何还要称呼一个死人为“陛下”？</p>

令元博颇有费解，便又多问了一句：“先生说的是先帝？”</p>

万宗德却笑着，模棱两可：“算是吧！”</p>

说完，便微闭起眼睛，不再说话。</p>

元博倒也不好再追问下去。</p>

到了镇陵司衙门。</p>

夜司首带着一众吏员前来迎接，意外的是，前太子萧坚也在其中。</p>

万宗德下车后，便让夜司首等人即刻安排祭拜先帝的事宜。</p>

自己则带着元博和萧坚来到了一间书房内。</p>

三人独在之时，万宗德依旧是做足了礼数，拜了一声“太子殿下”。</p>

萧坚赶忙扶起他，道：“先生无需多礼，此处只有罪臣萧坚，还何来太子殿下？”</p>

他微带自嘲的语气。</p>

万宗德却道：“在老臣心中，太子永远都是太子。仍旧是老臣心中最为仁厚的那个储君...”</p>

萧坚一叹，倒也无谓与万宗德去纠结这个称谓。</p>

他转过头看了看元博，“元寺丞可愿摘下这面具？”</p>

言语之间，萧坚似乎早就知晓元博的身份。</p>

但这并不意外，早在萧坚自囚东宫之时，便隐晦地向元博表明了此事。</p>

而“告密者”，不外乎就是身边的万宗德。</p>

元博点了点头，动手摘下了面具，露出真容。</p>

萧坚仔细端详着他，一会儿后，才幽幽笑道：“不错！倒是貌正不凡。怪不得玥儿会对你如此上心，对了，玥儿现在可还好....”</p>

如此一问，却是令元博一愣，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p>

萧玥儿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p>

初见妤虽说是她亲手毒死了萧玥儿，但萧玥儿的尸体却莫名消失，倒也无法真正辨知生死。</p>

好在，这时候万宗德替他挡了一句：“殿下无需焦急，你我许久未见，老臣有很多事情要你说明。请坐下说话吧！”</p>

说着，便指了指身边不远处的桌案。</p>

萧坚点头，当先走过去坐下。</p>

三人围在桌前。</p>

万宗德侃侃而谈，几乎将萧坚来到皇陵后，京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说了遍。</p>

那事无巨细的样子，不像是在倾诉，反倒像是在做某种汇报。</p>

只是，萧坚已经被废，萧天云若登基为帝，几乎就证明这位前太子再无出头之日。</p>

那么，万宗德为何还要报告？</p>

难道在万宗德的理解中，萧坚还有可能复出？</p>

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此人并没有半点可以复出的机会。</p>

元博沉默着，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心中难免有些诧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