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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元博前往诏狱之时,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行驶在城西大道上。</p>
拐入一条窄巷时,车厢中走进了一名老者。</p>
慕容覃东本在擦拭着自己的宝剑,见到来人,便开口问道:“怎样?”</p>
老者轻笑一声:“公子既已猜到,又何须再问?如此拙劣的构陷之法,若真能让元博身陷囹圄的话,他就不是万宗德的爱徒了。”</p>
“哼!若非婉君执意自作聪明,又何须如此?本公子出手必能取他性命。”</p>
“大小姐这不叫自作聪明,是有些愚昧。”</p>
“不是愚昧,那叫单纯。”</p>
“有区别吗?单纯似蠢。”</p>
“有!”</p>
老者不愿再纠缠,转而道:“那公子打算怎么办?”</p>
慕容覃东收剑回鞘,正色道:“你去办两件事,第一,将撰写《大燕朝杀人十二秘技》的作者,扔到山中喂狼。第二,将卖药给婉君的黑店老板,扔到护城河中喂鱼。”</p>
老者应声离去。</p>
慕容覃东随后也离开了马车,施展轻功,几个起跃后,落入了一间清雅的小院内。</p>
刚站稳,就听到了上官玉清“恶毒”的声音传入耳中:</p>
“我戳你…我扎你…我踩你…”</p>
令慕容覃东有些纳闷,也不知这位大小姐又在折腾什么鬼。</p>
推门进去后,才发现上官玉清此时正在手持钢针扎在一个人形木偶上,而木偶上赫然写着元博的名字。</p>
她用针扎,用小刀划,还不满意,甚至用脚踩,一脸怨气十足的样子。</p>
慕容覃东讶然,道:“婉君,你这是作甚?”</p>
上官玉清,字婉君,故此也叫上官婉君。</p>
古人喜叫字号,尤其是对关系密切的人。</p>
上官玉清见到慕容覃东走来,也没有停止手中动作的意思,自顾回道:“我在扎小人,扎死元博那个构陷吾父的奸贼。”</p>
慕容覃东大感无奈,道:“此等骗人的旁门左道之术,岂会有用?婉君还是莫要白费力气。”</p>
“哼!你怎知无用?书中说只需坚持七七四十九日,元博此贼便会肠穿肚烂而死。只要能亲手杀死他,莫说旁门左道,不论什么办法,我都愿意试。”</p>
慕容覃东若有所指,道:“包括背弃我们的婚约,嫁给元博,然后再杀掉他?”</p>
闻言,上官玉清微微愕然,“你知道了?小竹这丫头嘴巴真大…”</p>
慕容覃东劝解道:“你别管我如何知道,女子最重名节,怎可轻言嫁娶?此举万万不可。”</p>
上官玉清却似乎打定了主意,深沉道:“名节?我家都没了,还要什么名节?对了,我在元博家中留下的钱财,是否已经让他入狱?”</p>
慕容覃东苦笑一声,摇了摇头。</p>
“哼!那小子运气还真好,这样都冤枉不了他。那没办法了,我只能使用最强毒计。对不起,东郎,是我负你…”</p>
“婉君,亲手杀死元博的方法何其多,你何必执意要出此下策?而且,元博是个太监,不能人事,你即便想嫁他,他也不会娶你。”</p>
听此,上官玉清先是大惊,而后便大喜起来,追问道:“哈哈,他是个太监,假男人?你如何得知?准不准?”</p>
慕容覃东也笑道:“此子隐藏极深,且武艺高强,竟学会了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辟邪剑法。而想要学成这种剑法,必先自宫。你说他是不是太监?”</p>
上官玉清听后,喜上眉梢,兴奋得直拍手。</p>
元博是太监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必然会在大理寺中引起轩然大波,令他颜面扫地。</p>
上官大小姐兴奋至极,俨然已经感受到了元博的秘密被揭穿后,在背后被指指点点的那种耻辱感。</p>
这世上是否真有一种剑法需要自宫才能练成,她犹未可知。</p>
但在上官玉清的认知里,既然是从慕容覃东口中说出的消息,那便假不了。</p>
“东郎,这真是个好消息。那我更加要嫁给他了,他不能人事,也不算污我清白。待我骗取他的信任,手刃此贼之后,再恢复身份。”她开心地说道。</p>
慕容覃东一听,忽然也觉得未尝不可。</p>
元博不能人事,上官玉清即便嫁给他,好像也不会失身。</p>
而上官玉清个性偏执,若是强加劝诫,反倒会适得其反,还不如顺从她的意思,又不会失身…</p>
如此想到,本是来规劝上官玉清放弃这个愚蠢想法的慕容覃东,居然松口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元博没了命根,也不会对你产生威胁,那就依你所言。但仍需从长计议。”</p>
上官玉清却直接了当,道:“不用再议,此事就这么办。东郎,你先将元博是太监这个消息大肆宣扬,然后再为我换一个新身份,我要与之成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