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龄士咽了口唾沫,脸色越发难看。</p>
南越使团这是铁了心要给大盛朝廷一个下马威啊!</p>
他当然知道,南越使团这一举动,就是要向大盛朝廷彰显威风!</p>
眼下要踏着人过去更是如此。</p>
就是要逼得大盛骑虎难下。</p>
可他们又能如何?</p>
大盛军力本就弱于南越。</p>
如若不然,一个小小的将军,怎么敢如此放肆?</p>
孙重楼袍袖中的拳头忍不住紧紧攥起。</p>
触怒了他们的爱马?</p>
在大盛京城,百姓的性命难道还比不得南越的一匹马?</p>
这是何等羞辱?</p>
然而,黎坦早已不再理会陈龄士,反而向身边的一名兵士扬了扬下巴。</p>
“金陶,北盛贱民触怒了你的爱马,就由你先行踏过去!”</p>
“是!”</p>
那兵士得意的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就要冲撞过去。</p>
“不可!”</p>
孙重楼实在按捺不住,出声阻止。</p>
“嗯?”</p>
黎坦双眸一眯,瞥向孙重楼。</p>
整个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马匹上,满脸嘲弄。</p>
“有何不可?你还敢拦我不成?”</p>
“孙重楼!”</p>
陈龄士连忙呵斥,不悦地瞪着孙重楼。</p>
这小子是成心给他找麻烦?</p>
孙重楼紧皱着眉头,目光却一片坚毅。</p>
他咬了咬牙,缓缓抬头。</p>
“这里是我大盛京城,你南越使团出使我朝,便该执使节之礼!”</p>
“使节之礼?可笑!”</p>
黎坦却嗤笑一声,满脸不屑一顾。</p>
“陈大人!”</p>
看都不再去看孙重楼一眼。</p>
“这便是你北盛朝廷的意思吗?”</p>
“看来,你们北盛是不愿与我朝休战了?”</p>
闻言,陈龄士心</p>
中顿时一惊。</p>
他连忙摇头,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p>
“黎将军,下官御下不严,让诸位见笑了!”</p>
“你知道便好!”</p>
“为了一个区区贱民,若是惹得我大越与你北盛开战,简直是自讨苦吃。”</p>
黎坦笑容戏谑,瞥了眼孙重楼。</p>
“黎坦……”</p>
这时,使团队伍中,那精致的马车里再次传出一道声音。</p>
说话之人的口音,听起来竟与大盛官话一般无二!</p>
“无需将你的杀气带到北盛京城,之后去边疆多杀些敌兵便是。”</p>
“饶那贱民一命,免得让北盛京城的百姓吓破了胆!”</p>
那声音平静如古井无波。</p>
却足以让人听出其中浓浓的不屑意味!</p>
“遵命!”</p>
黎坦连忙向后方马车拱了拱手,等转过身,越发傲然无比。</p>
“既然太子殿下了命令,本将便不与尔等计较。”</p>
“但那贱民触怒了我朝兵士的爱马,必须让他一人踏过去!”</p>
说罢,他笑眯眯的前倾下身子,睥睨着陈龄士和孙重楼。</p>
“如何?”</p>
陈龄士心里咯噔一下,忐忑地看了眼黎坦身边的兵士。</p>
只此一人一马,应当踏不死人!</p>
他正要咬牙答应,可他身边的孙重楼却率先愤愤开口。</p>
“不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