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小子有疑问请教。”一位有些微胖的小少年,叉手一礼,恭谨地说道。</p>
虞世南放下手里的酒杯,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但说无妨。”</p>
“小子裴炎。”微胖少年恭谨地说道。“明对暗,澹对浓,上智对中庸。镜奁对衣笥,野杵对村春。花灼烁,草蒙茸,九夏对三冬。镜奁对衣笥,可理解为明对暗。花灼烁,草蒙茸,可理解为澹对浓。野杵对村春与上智和中庸,有何关联?”</p>
虞世南看向欧阳询,轻声笑道:“信本,你来解释给这位小子听。”</p>
问问题很正常,学习的过程中,提不出任何问题的人,长大够能当启蒙先生就不错了。</p>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欧阳询微微颔首,轻声解释道。“野杵为洁衣之物,村春为净米之物。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p>
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如此方为上智,若做不到便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颜色憔悴,形容枯藁,于事无补,于己无益。</p>
未尽之言,只因十岁少年还无法理解。</p>
裴炎躬身一礼,说道:“多谢先生教我,某懂了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啜其醨?此为上智。”</p>
虞世南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他能背出来,而是思路转变如此敏锐……不要和滕王比,滕王正经说话的时候太少,属于间歇性聪慧。问道:“你父亲是谁?”</p>
“家父鄜州折冲都尉裴大同。”裴炎颇为自豪地说道。</p>
虞世南:“……”</p>
大唐折冲都尉的数量,和州府的数量一样多,上府为正四品下,在别处自豪尚可以理解,在长安,有惹事之嫌。</p>
ps:对鄜州不熟悉很正常,见到诗圣的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想必就能想起来咯。</p>
“河东裴氏哪一房?”欧阳询眸光微闪,轻声问道。</p>
“洗马房。”裴炎收起自豪的表情,低声说道。阿耶说该表明身份的时候,说他可以自豪些,说河东裴氏时,一定要低调谦逊。</p>
虞世南:“……”</p>
……</p>
家兄唐太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