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的心凉透了,自己出谋划策本以为能成为诸葛亮一样的军师人物,但是让老翁这一番满汉有别的挑拨言语给彻底打残了!
慈禧这句话很有味道,你好好修永定河防线去,其他更高屋建瓴的事情就不要掺合了!
“陛下……您说呢?”慈禧还不愿意做出独断专行的样子出来,反而问了问小皇帝!
什么是大是大非?满汉有别就是大是大非,这时候满人永远都是要走在一起的,载淳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挤出一点笑脸。
“翁师傅请起,李拓你也不要磕头了……都是大清国的忠臣,都是栋梁之才,朕都看在心里了!”
“你们的条陈朕会一点点的好好合计一下的,先下去休息一下,翁师傅赶紧去让你手下的翰林院草拟宣传的布告,李拓赶紧去找华族工程师修建工事去,都办差吧……”
皇帝已经下逐客令了,太庙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一条缝,二人晃荡着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出来了。
此刻东方已经有了鱼肚白,京师远方的居民区传来古怪的声音,透着一股渗人的混乱感!
三层御阶的边上,李拓突然停住了脚步“翁大人……属下从来没有得罪过您,您何苦如此坑我?”
“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大可跟我明说,如此害我前程,您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翁同龢没有和李拓的眼睛对视,而是看着东方的天看着渐渐明亮的轮廓低声说道“李拓!你虽然没有闯过科举这个龙门,但你说话办事透漏出来,你也是读过书的!”
“你不是那些头大无脑,只知道杀伐的武将!你难道不明白我的用心吗?”
“这天下永远都是读书人的,不是武人的!文贵武贱是传承了千年的道理……没有这个道理撑着,天下就会分崩离析!”
“五代十国、两晋南北朝……军阀混战的年代,那血淋淋的历史你难道没有看过?”
“正是咱们祖宗亲眼见过武家当政时候的混乱和悲惨,宋朝以后就开始有了文贵武贱的传统!”
“大明朝初期曾经有一段时间武家又死灰复燃了!不过朱棣以后,还得是咱们文官沾上风!”
“土木堡之变后,还是咱们文人救国啊,武人不行的!”
“你自己看看你提出的那都是什么办法?要是都按照你的办法走,这天下岂不是又回到了武家欺压文人的境地了?”
“那才是乱世的开端啊!不行的,不行的……”
“你……”李拓气的直跺脚“我何尝是这个意思?我不过就是帮着万岁爷平叛,早早度过这场劫难,少死一点人而已!”
“你我都是汉人,你何苦用满汉分别之说来坑我?自己人何苦坑自己人……我李拓可从来没有对大人有任何不敬啊!”
“呵呵……你还知道满汉分别?”老翁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既然知道这是一场旗人之间的分赃夺权之战,你一个汉人瞎掺合什么?”
“不论谁登上皇位,都不会废除科举的,都不会废除文贵武贱的传统的!这就够了……只要这天下不是像肖乐天那样废除科举,毁我儒家,我管他谁当皇帝呢?”
“你……”李拓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刚刚说的这番话,都告诉皇帝陛下?”
老翁轻蔑的笑了“眼下四周无人,只有你我两个,你觉得你说了陛下会信?你根本就不知道人心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天下所谓的信不信,要看听的那个人的心……听的那个人愿意信,假话他也当真,要是不愿意信,你说真话也是放屁!”
“李拓……你啊,不过就是一个小吏而已!永远不是当官儿的材料,还是好好修你的永定河去吧……”
说完翁同龢迈步向御阶下走去,三层御阶的底下那些徒子徒孙们正等着他呢!
“翁大人……您所做一切……可对得起汉人这个身份吗?你这么坑的可是天下的汉人啊!”
翁同龢身子一震却没有回头,他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只是脚步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李拓一个人在太庙御阶一侧孤零零的站着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人们并不知道就在太庙门再次关闭的时候里面却争吵了起来。
“陛下……臣用性命担保李拓还是可信可用的,不能用一个满汉分别就耽误人才啊!”富庆陈破厉害希望皇帝和太后能再次相信李拓。
慈禧却拆台的厉害“富庆三爷啊……您这么急赤白脸的干什么?汉人有什么好的,就让您这么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