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施特默尔曼的话,让肯夫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开始琢磨,索科夫是否会一边在桥梁附近与自己的部队交战,同时再派出别的部队,从其它地段发起新的攻击。
“先生们,”肯夫思索了一阵,随后又面向几位师长问道:“你们说说,俄国人会从其它的方向发起攻击吗?”
第320步兵师师长摇着头说:“将军阁下,我觉得威廉·施特默尔曼军长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俄国人除了从他们的桥头堡出击外,不会从其它的方向对我们展开进攻。”
他的话说完后,立即得到了第168和第106步兵师的两位师长的支持,他们也一致认为,俄国人不可能从其它的方向发起攻击。
这三名德军师长都是第11军上任军长劳斯将军的老部下,因为威廉·施特默尔曼在战事最激烈时,代替了劳斯的职务,让他们为自己的老上级感到不平,因此在很多方面,他们都组成了一个同盟,有意识地针对威廉·施特默尔曼,只要他支持的就坚决反对;而他反对的事情,就坚决支持。
众人的看法都呈一边倒的趋势,让肯夫有些为难。平心而论,他也觉得索科夫这个对手不简单,绝对不会像其他俄国将军一样,在很难突破的方向,实施不顾一切地突击,从而导致部队的有生力量被大量地消耗掉。
没等肯夫做出决定,几名军官快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肯夫看清楚来人后,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问道:“维勒将军,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来人是曼斯坦因的参谋长维勒将军,他冲肯夫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肯夫将军,我是奉命前来接替您的职务。现在,请您立即向我办理移交吧。”
维勒将军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要知道,在战事如此危及之际,劳斯将军被威廉·施特默尔曼换掉,已经引起了几位师长的不满。如今曼斯坦因做得更绝,居然直接用自己的参谋长维勒将军,来接替肯夫将军的职务。
“肯夫将军,在您向我办理移交之际,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正式更名为第8集团军,由我担任集团军司令官。”
肯夫向维勒移交完防务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会议室。
等会议室的门重新关上,维勒就坐在了肯夫不久前坐过的位置,问坐在右手边的威廉·施特默尔曼:“威廉将军,我来之前,你们在讨论什么?”
“维勒将军,”威廉·施特默尔曼连忙回答说:“不久之前,我们有一架侦察机被俄国人的战机击落了,我觉得俄国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击落我们的侦察机,想必是他们在该地区正采取什么行动,不想让我们的侦察机发现。”
维勒等威廉·施特默尔曼说完后,面无表情地问:“威廉将军,那你认为,俄国人会从什么地方发起进攻吗?”
威廉·施特默尔曼连忙起身,将自己面前的地图推到了维勒的面前,态度恭谨地向他介绍:“司令官阁下,我觉得俄国人可能会在这一地区,采取什么行动。”为了让维勒有个更形象的认识,他还特意用手指在苏军可能进攻的地段点了两下。
没想到维勒看完之后,却不以为然地说:“威廉将军,这一地段的河面宽达几百米,俄国人就算实施偷渡,我们的防御部队也可以将他们消灭在乌德河里。”
对于维勒的这种说法,其余的几名师长立即表示了赞同。
维勒见在场的指挥官大多数都是支持自己的,心里不禁沾沾自喜。他扭头对坐在左手边的参谋长说:“参谋长,我想问问你,第282步兵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和俄国人交手,就全军溃败,把友军的侧翼都暴露给了俄国人。”
听维勒这么问,参谋长不禁汗如雨下,他掏出手帕,拼命地擦拭额头的汗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司令官阁下,请你听我解释,第282师是刚从法国调来的部队,官兵们经过长时间的行军,早已变得疲惫不堪。
由于战事危及,他们还来不及休整,就直接进入了作战区域。但他们的装备太差,不光所拥有的运输工具只有马车,而是官兵们使用的机枪,还是老式的g-34,很难在火力上对俄国人形成优势;而部队装备的反坦克炮,都是清一色的37毫米火炮。
您应该知道,这种37毫米反坦克火炮,有着敲门砖的外号,就算在四百米的距离,也无法洞穿俄国人的t-34坦克的正面装甲。”
“装备差,就能成为他们失败的理由吗?”维勒生气地说道:“要知道,这支部队本来部署在第6装甲师和第42军的结合部,就是因为他们一触即溃,导致瓦图京的部队顺利地冲进两支部队之间的结合部,将我们的战线割裂开。
你们现在要做的,是组织力量对俄国人实施反击,把他们从结合部赶走,重新恢复我们失去的阵地。”
参谋长快速地记录完维勒的命令后,毕恭毕敬地问:“司令官阁下,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参谋长,我想问问,对第282师这样丢尽了德意志军人脸面的部队,是不是应该对他们恢复什一抽杀律。”
“什一抽杀律!”听维勒这么说,刚点燃一支香烟的威廉·施特默尔曼,不禁手一哆嗦,香烟直接掉在了膝盖上,火星烫得他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维勒用不悦的眼神看了一眼威廉·施特默尔曼,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没错,什一抽杀律,我们要从这支打了败仗的部队里,每十人中抽出一人处死,以警醒其他的人。我们要让他们明白,在战场上,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难逃一死的命运。只有拼命向前,就算不幸战死,你们也将为家人带来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