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廖沙的提议,索科夫立即摆着手予以了拒绝:“不行,来这里接防的不过一个步兵营,你觉得他们中间能找出炮兵吗?况且他们能否守住这里,还是一个问题,因此在我们撤离前,必须把所有的反坦克炮都炸掉。”
“炸掉?!”谢廖沙听到这里,不禁浑身一哆嗦,随后提醒索科夫:“米沙,你就不再仔细地考虑考虑?”
“没啥可考虑的,”索科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待会儿见到波罗琴科中尉,就把我意思转告给他,立即把那些炮弹已经耗尽的反坦克炮全部炸毁,一门都不能留给德国人。”
“可是,我们没有炸炮的炸药。”谢廖沙为难地说:“而且,要炸毁火炮,还必须把它们从建筑物里搬出来,否则爆炸时有可能导致房屋倒塌。”
“用不着那么麻烦,”索科夫轻描淡写地说:“让波罗琴科中尉往每门反坦克炮的炮筒里塞一枚手榴弹,就能把火炮炸毁。就算德国人占领了这里,他们想重新使用这些反坦克炮,也必须先进行修复才行。”
天黑之后,阿塔曼带着部队前来接替六面街的防务。
在正式移交前,索科夫看到那支人数看起来并不多的队伍,皱着眉头问:“阿塔曼上尉,你们营还有多少人?”
阿塔曼扭头看了一眼站在空地上的部队,有些尴尬地回答说:“报告上校同志,我营如今还有115人。”
“怎么只有这么点人?”
“我们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就剩下这么点人。”阿塔曼表情痛苦地说道:“很多战友都在战斗中牺牲了,营长和三名连长也阵亡了。”
听说这个营的营长和三位连长都阵亡了,索科夫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两下,接着问道:“有什么样的装备?”
“有两挺轻机枪,和十几支冲锋枪,剩下的都是步枪。”
“阿格拉诺夫上尉,”索科夫听完阿塔曼的话之后,扭头冲站在不远处的阿格拉诺夫喊道:“到我这里来一下。”
阿格拉诺夫听到索科夫喊自己,连忙小跑着来到了他的面前,态度恭谨地问:“师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你们刚刚不是缴获了不少的武器弹药么。”索科夫用手朝阿塔曼一指,吩咐阿格拉诺夫说:“给阿塔曼上尉他们留下四挺缴获的g34通用机枪,五十支冲锋枪以及配套的弹药。”
阿格拉诺夫没想到索科夫居然如此慷慨,一下要给友军这么多的武器弹药,脸上不禁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索科夫见他站在原地没动,把眼一瞪,用严厉的语气说:“上尉同志,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
“是!”阿格拉诺夫只能无奈地答应一声,转身回自己的部下那里,交代他们向友军移交武器弹药一事。
“谢谢您,上校同志!”见索科夫居然一下给自己这么多武器,阿塔曼连忙用双手握住了索科夫的手,感激地说:“有了你们提供的武器,我们的战士就能更好地打击敌人了。”
在阿格拉诺夫向阿塔曼的部下移交武器时,索科夫又把下水道的事情,向阿塔曼说了一遍,最后强调说:“阿塔曼上尉,下水道除了可以用来调动兵力外,你们在遭到敌人炮击或轰炸时,还可以当成防空洞使用。就算建筑物被炸塌了,也不用害怕,你们可以选择从其它的出口脱身。”
“明白了,上校同志。”阿塔曼等索科夫说完后,连忙点着头说:“我会尽快派战士们去熟悉这里的下水道,争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派上用途。”
交接完防务和武器后,索科夫带着警卫连和海军陆战营二连离开了六面街,朝着冲沟的方向而去,他打算在那里汇合了沙姆里赫的部队之后,一同返回马马耶夫岗。
在路上,谢廖沙不解地问索科夫:“米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友军那么慷慨,一下就给他们那么多的武器弹药?”
其实不光谢廖沙有这个疑问,就连跟在一旁的阿格拉诺夫也有着同样的不解。他听到谢廖沙在提问,便将目光投向了索科夫,想听听他是如何解释的。
索科夫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谢廖沙,你还记得海军陆战营和敌人拼刺刀的事情吧?”
“记得!”谢廖沙听到这个问题,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格拉诺夫,才接着说道:“海军陆战营的指战员表现得非常英勇,用刺刀消灭了比他们人数多得多的敌人。”
“如果不是我军弹药不足,拼刺刀这种情况安全是可以避免的,我们就不会牺牲那么多的好战友。”索科夫叹着气说道:“我刚刚让阿格拉诺夫上尉交给友军的那些武器,对弹药的消耗都是相当恐怖的。如果我们留在手里使用,要不了多久,这些武器就会因为没有弹药,而成为烧火棍。明白吗?”
听索科夫提起那场惨烈的白刃战,阿格拉诺夫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虽说他的连队当时并没有参加这次战斗,可看到那么多熟悉的战友倒下,他的心依旧在滴血。此刻,经过索科夫的一番解释,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索科夫要把那么多的连发武器,都交给友军,就是担心因为弹药的不足,而再次出现不必要的白刃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