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阳易也是心神为之一震，望着眼前的连天鬼阵不知道说什么好。

阴世，不知经历了几多春秋，但是任何一方鬼王，手下全都是兵强马壮。

昔日阴世也是有神灵阎罗，不过如今却不见了踪迹。

为什么？

当年阴世大战，神灵陨落一片混乱。

众人都说因此开启了鬼王称霸的混乱时代，却不知阴世之战，陨落阴神十之七八，却依然有不少幸存。

甚至大战之后，散落阴世的神位被鬼物所得，依然有阴神不断诞生。

但是为什么如今阴世不见神灵，还不是各方鬼王不愿意见到神灵出现。

经过一遍遍的清洗，不知道多少鬼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今阴世神道墜毁，神灵不存。

偶然有人得到神灵遗泽，也不敢封神得道，否则必然是群起而攻之的下场。

如此这般，千万载过去了，阴世却是再也没有了阴神存在，而是沦为了诸多鬼王的乐园。

如此，黑河鬼王才能够轻易的聚集数十万鬼兵，横行无忌。

阴世的历史，白天行以及青阳剑派的人当然不清楚，不过眼前的鬼军却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就连白天行，也不敢说自己能够独自面对这样一只军队。

虽然单个的鬼物如同蝼蚁一般，但是千千万万的鬼物联结成阵，使得阴云盖天、鬼气弥漫、嚎哭万里，已经不是等闲修士敢正面的对抗的了。

“真人，现在如何？”阳易声音有些嘶哑，显然心情不如表面上看去那样平静。

白天行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关闭跨界门退守地球罢了。

毕竟，跨界门可不是真的无主之物，阳易知道白天行可以操控。

不过白天行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办法，虽然说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人为的迹象却太过于明星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跨界门绝对不是自然生成的，但是只要没有证据表明受人控制，大家都会装作不知道。

但是如果今天白天行露了痕迹，瞬间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纵然一时间无人可以奈何他，但是日后的麻烦却大了。

所以白天行仔细考虑之后，断然拒绝说：“不行，我们退无可退。”

此话一语双关，庞人听了当然觉得只是字面意思，只有阳易知道其中的厉害。

白天行望着阳易变化莫测的脸色，知道他是在为什么担心。

“可是舍不得青阳剑派牺牲过大？”白天行开门见山的问。

阳易一惊，惊自己的心思竟然被轻易看破。

是的，他舍不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青阳剑派是他一手打造，每一个弟子门人他都熟悉，骤然之间经历一场大战，不知道要陨落几何，如何能够做到无情？

当然做不到，阳易做不到，白天行也做不到，就是传说之中的圣人他也做不到。

此乃人道，抛弃者岂可成人？

只不过白天行虽然不舍，却能够做出取舍。

“阳易，今天本真人再教你一课，”白天行强行压制了内心深处董复杂情感，尽量用冷漠的声音陈述：“且记得，我辈修士披荆斩棘，随时都有可能陨落。”

“修行路上灾劫无数，岂能全部躲避。”

“人祸，岂分亲疏贵贱？”

“所以今天只要按照应该的规矩行事，不妨将眼前的一切看作是一场磨练。”

“或许会死，或许幸存，甚至一跃而起，犹未可知。”

“心怀愧疚，方能保持底线。但是不可不决，做女子态。”

白天行的话，无疑是极其冷酷的，太上忘情冷眼旁观，岂是那样容易？

阳易心头震动，但是一时间也无从分辨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