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到了。</p>

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上来，轻轻拍了拍顾展颜的肩膀。</p>

顾展颜忽然伸手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p>

李文军身体僵硬，手臂抬到半空一动不敢动，心跳却快得像擂鼓。</p>

察觉到胸口被温热的泪水濡湿，他忍不住心尖一颤。</p>

即便是被他喝醉了给“办了”，他也没见到她哭过一声；即便是被他打得脸都肿了，她没流一滴泪；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叫“破鞋”，她也没红过眼眶。</p>

现在她却哭得肩膀抖动，喘不过气来。</p>

这个倔强又要强的女人啊，真是让他心疼。</p>

他放下僵硬的手搂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着一个孩子。</p>

顾展颜的眼泪却流的更猛了，把他的白衬衫都濡湿了一大片。</p>

管理员在旁边探头探脑。</p>

李文军知道，他这是要关灯了，朝管理员点头。</p>

那人打开电箱，拉了闸。</p>

球场的灯“啪”地一声全熄了，只剩下月光洒在两人身上。</p>

“要不回去洗个澡，再接着哭。”李文军轻声说，“我怕点点在家等急了。”</p>

他怕今天战况太惨烈吓到点点，所以没有带她来看。</p>

顾展颜松开了他低头退开。</p>

李文军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脸：“啧啧。原来你这么能哭的。”</p>

顾展颜红了脸说：“不好意思。”</p>

李文军回答：“是该高兴得哭一下。竟然赢了。我刚才都担心你要爬着去篮筐边了。”</p>

顾展颜忍不住破涕为笑，咬着唇，嗔怪地说：“你真是太讨厌了。正经不了三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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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展颜洗了澡出来，已经完全平静了。</p>

李文军才敢去那边把点点抱了回来。</p>

点点搂紧了顾展颜的脖子一言不发。</p>

孩子的第六感是最灵敏的，刘翠红说点点一晚上都不开心，也不怎么玩，总是看着门外。</p>

刚才从刘翠红手里接过点点的时候，点点也是这样抱着李文军的脖子不松手也不说话。</p>

李文军想，可能是她感受到了他们的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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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妈妈拿了冠军哦。”顾展颜拍着点点，轻轻晃着说。</p>

点点“嗯”了一声。</p>

“妈妈好开心呢。”顾展颜又说。</p>

点点又说：“妈妈开心吗？”</p>

顾展颜点头：“妈妈开心。”</p>

点点说：“妈妈开心，点点就开心。”</p>

李文军默默在一旁看着。</p>

想来过去，六百多个夜晚，他夜不归宿的时候，寂寞无助的顾展颜就是靠着这样跟孩子聊天，熬过来的吧。</p>

“妈妈今天很棒。”李文军轻声说，“是爸爸见过最棒的女人。”</p>

点点转头看了一眼李文军：“点点也很棒。”</p>

顾展颜和李文军一起笑了：“是点点也很棒。”</p>

点点又说：“爸爸也很棒。”</p>

顾展颜笑着看了一眼李文军：“是，爸爸也很棒。”</p>

今天她在他怀里放肆的哭泣时，才真切地感受到，李文军现在在她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有多亲密。</p>

也明白了自己在李文军心中的位置。</p>

他的僵硬和温柔，是装不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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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赵林就在门口探头探脑。</p>

李文军走出去问：“干嘛？”</p>

赵林拿出一张报纸，指着底部一小块广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