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对于姜母这些经常跟人对骂和打架的妇人们来说,没有将对方骂得抬不起头,打得还不了手,还能骂骂咧咧着离开
那么,这场打架就谈不上赢。
或许你会说,两人半斤八两打了个平手,可是,当战场是在姜家院子门口,是妙霞主动找上门的,那么,这场战役几乎就可以算是姜母输了。
妙霞回去的一路上,一瘸一跳,骂了一路。
从长坪村到余家村本身就隔着几块田地,走大路也只需要过一段河坝,于是,这从长坪村跟出去看热闹的大人小孩追在妙霞身后看热闹,一路跟到了余家村门口的小桥跟前。
余家村十几年前那场大瘟疫人死得只剩下三成,这十几年的繁衍生息,整个村子的人数又翻了好几倍。
于是,余家村看热闹的闲人也都迎了出来,簇拥着妙霞进村,就跟簇拥着一位凯旋归来的勇士似的。
消息传回姜家,原本就憋了满肚子气的姜母这下更恼火了。
去东西厢房里把两个躲难的老少爷们拎着耳朵到跟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埋怨数落。
姜先俊耷拉着脑袋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喘。
姜父跟一截木桩子似的杵在姜母跟前,正吭吭哧哧的赔礼道歉,说着各种哄慰的话。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帮你,而是男女授受不清,这拉拉扯扯的过程中难免会跟那个妙霞有身体上的碰触,我怕你到时候又不高兴,又得拿这些来说我”
姜母愣了下,随即拧着姜父的胳膊歇斯底里咆哮“你就是故意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来敷衍我,那都多少年前的破事了你还记得”
姜父满脸委屈,畏惧的眼神闪闪躲躲,小声嘟囔“我能不记得嘛,当年我去池塘挑水,来旺媳妇在水边摔倒了,我真的只是扶了她一把,我裤子湿了是那水泼到了上面,你非得说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才给弄湿的,挠掉我一身皮,折腾了三个月,我这辈子都有阴影,见着女人迎面过来我都得侧身躲开,哪里还敢去拉扯”
“好了好了你闭嘴”
姜母在地上跳着叫着吼断了姜父的话。
“一码归一码,你那阴影走不出来都是我的错咯所以今个眼睁睁看着我被那个泼妇压在底下快要打死你都冷眼看着你这个狠心的东西,不不不,你不是狠心,你就是狼心狗肺,你存心让我被别的女人打死,我死了你好续弦是不是不”
“不不不,真的不是,孩子娘你别瞎说”
“咋你心虚啦手摇成这样,还在抖,天哪真的被我说中啦你在外面有人怪不得盼着我死哪,你这个天杀的哟,老娘跟你拼啦”
姜母先前跟妙霞扭打已经耗费了九成的战斗力,被姜家父子扶回家之后红糖水的伺候着喝了两大碗,又坐了一会儿,力气恢复了一些战斗力也蹭蹭往上涨。
尤其是姜父的解释更是激怒了她,让她这打出去的每一巴掌都带着风云雷电,砸在姜父身上的每一拳都是重拳出击。
甚至在怒火攻心的关键时刻,姜母无师自通练就了九阴白骨爪,姜父脸上,手臂上,那一条条抓痕,更是触目惊心。
左邻右舍吃饱喝足,原本以为热闹事儿过去了,没想到姜二房自己内部又干起来了。
这下,先前那帮瞧热闹的人又一窝蜂涌过来了。
直到老姜头实在坐不住了,带着脚疼刚好一点点的姜大赶过来呵斥,才终于把这两口子给分开。
望着这满屋子的狼藉,老姜头都不想多待片刻。
把两人吼得分开后,姜母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哭天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