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 33 章(2 / 2)

皇后命 八月薇妮 5590 字 2个月前

钱丽月叉起双手,皱着鼻子道:“真是个讨厌鬼!”

这会儿程晋臣也走了进来,笑微微看着两人,却对养真道:“妹妹这数日怎么样”

养真道:“小公爷怎么来了”

乔桀说道:“老师说明日是休沐日,放了我们一天假,是我求程哥哥去接我回来的。”

钱丽月听了低声道:“多大了,还要人接送。”

乔桀回头道:“你又说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钱丽月冲他吐了吐舌,却跑到程晋臣的身旁:“小公爷,你这次没带什么东西来吗”

程晋臣嗤地一笑,探手入袖子里一掏,竟掏出两个巴掌大小的纸包:“知道你惦记着呢。”

钱丽月惊喜交加:“真的有这次是什么”

仲春毕竟大她几岁,又是男孩子,也知道程晋臣的身份非同一般,此刻便咳嗽了声:“丽月!”

钱丽月忙抱着纸包跑回了养真身旁。

此刻乔桀忍不住道:“你可真贪吃,跟那只猫一样,怪不得也一样的胖了。”

钱丽月一愣,养真喝道:“别胡说!”

程晋臣也一本正经地对乔桀笑道:“不能这样对女孩子说话。”

乔桀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如何,只小声嘀咕:“我只是在说实话嘛。”

这会儿钱丽月终于忍不住打开了纸包,却见里头分别是一份玫瑰糖跟一份松子糖,丽月惊喜交加:“是上次说的酥糖!”

养真看着她捧着糖,双眼闪闪发光的样子,又看向程晋臣,忍不住叹了口气。

程晋臣笑道:“上回你不是说过,在你们村子里吃过一块说好吃的我也不知是不是这种,就买来尝尝看罢了。”

钱丽月却不忙着自己吃,只捧着糖给养真:“真真你先吃。”

养真笑道:“我不爱吃这忒甜的,你吃罢。”

钱丽月这才拈了一块松子糖吃了,入口又香又脆,咬碎的糖渣却酥甜可口。她一时感动的要哭出来:“比我在村子里吃的好吃多了!”

乔桀扮了个鬼脸:“真是个土包子。”

养真听他口吻讨嫌,忍无可忍,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再说!”

原先乔桀给惯的跟小霸王似的,要是在以前有人敢这样对自己,只怕要窜到屋顶上去,但是大概是给打习惯了,且又在武德历练了这几个月,反而不以为忤,只蹦跳到程晋臣身旁道:“程大哥,你看看我四姐姐怎么这样凶恶你还是别喜欢她了。”

养真睁大双眼:“你说什么”

程晋臣咳嗽了声,脸色有些不自在。

乔桀已经捂着嘴说:“我什么也没说!”

养真哼道:“再敢信口胡嚼看我怎么收拾你。”

乔桀道:“你这么凶,将来也不知谁那么倒霉娶了你。”

程晋臣呵之不及,养真从旁边捡了一根逗猫的花枝,咬牙切齿地说道:“将来谁倒霉不知道,现在要倒霉的是谁我却很清楚。”

乔桀见状,即刻往外逃去。

钱丽月在旁得意起来,笑着说:“真是活该。”

正热闹之中,谢氏去而复返,差点给乔桀撞了个正着。

谢氏忙刹住脚步,定睛看是他,便笑道:“是桀儿回来了方才老太太那边还念叨不见你的人呢,你可快过去吧,免得叫他们担心。”

乔桀答应了声,回头有恃无恐地向着养真跟丽月扮了个鬼脸,又跟程晋臣道:“程哥哥,我先去了,回头再找你!”一路飞跑去了。

程晋臣本想多留会儿的,如今见乔桀跑了,谢氏又来到,未免有些不便,当下只跟谢氏见了礼,便同养真道别。

程晋臣往外出门,才走了两三步,身后便听有人唤道:“小公爷!”

他听出是丽月的声音,当下止步回头。

钱丽月跑到跟前,道:“小公爷,多谢你带的糖。真的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样好的东西。”

程晋臣勉强一笑:“这就好。你留着吃吧,以后若没了,我再给你买。”

钱丽月摇头道:“不敢再破费了,而且下个月就是中秋,只怕我们就要回家里去了。以后……还能再见着见不着也不知道。”

程晋臣微怔,继而笑道:“那钱家庄距离京城也不远,横竖养真在这里,你们常来常往自然是容易的,要见自然不难。”

这话本是他随口说的,钱丽月却认真地点点头:“以后若真家去了,但凡得闲,一定会来看往小公爷。”

程晋臣心头一动,却想起一件事,便问道:“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听人说,有小厮带了个陌生的汉子来见养真妹妹,不知是什么人”

钱丽月对他极有好感,见他问起,忙道:“是乔三爷昔日认识的人,真真妹妹对他可好了,太太也认识他。”

程晋臣“哦”了声:“那他是来做什么的可是有事吗”

钱丽月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我本来要跟着进去,是哥哥拉着我,说是真真有话要跟那位薛大叔说,所以我们只在外头等的。”

程晋臣道:“听起来没什么别的事,这就罢了。好了,你回去吧,我也去了。”

钱丽月又叮嘱:“小公爷,你过几天再来,我们前两天才酿了葡萄酒,等你过几日来了正好可以尝尝。”

程晋臣忍不住笑问:“是吗,你们还会做这个”

钱丽月有些不好意思:“是真真说要做的,也不知她哪里学的,我也不知好不好喝。”

程晋臣笑道:“如此一定是极好喝的,改日我必然来尝尝。”

且说谢氏回到养真房中,问道:“你薛叔叔走了”

养真道:“他还有事要办,只是改日还会再来的。”

谢氏叹道:“你父亲统共没有几个生死之交的弟兄,自打你父亲去后,我只当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竟然如此落魄了。要是你父亲在,以他的心肠,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如此……幸而是你帮了一把,不然连我也心有不安。”

养真道:“我遇见薛叔的时候,他半个字也没提自己家里的事。只行色匆匆的走了。”

谢氏颔首:“毕竟是个有骨气的人,如今这世道,这样的人越发少了。所以你父亲才跟他相交。”

养真又问谢氏朱老太太叫去做什么,谢氏笑道:“老太太那边也听说了得善带了人进来,所以叫我去问话。”

养真见她的眼神闪烁,便知道了:“老太太必然又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

谢氏摇头道:“老太太的脾气是那个样子,横竖你不用理会就是了。”

养真笑道:“不打紧,我半点也不气,何况也气不了多久了。”

谢氏听了这话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养真却并不告诉,只说道:“现在还不便说,再过一阵儿再跟太太细说。”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谢氏隐约也知道养真并不像是寻常无心无思的女娃儿,是个自有心胸的,见她言语中大有玄机,当下便只点头道:“横竖你心里有数就是了。”

又过了数日,薛典又来到了乔府,这次乔家门口众人都已经认得他了,忙满面堆笑地招呼,虽然薛典仍是衣衫褴褛,众人却纷纷地以“薛爷”称呼。

薛典入内宅见了养真,同她秘密地说了半晌话,养真便叫齐嬷嬷出来,竟又逼着齐嬷嬷取了五十两银子给了他,薛典才又匆匆去了。

薛典去后,齐嬷嬷失魂落魄:“姑娘,前面那五十两银子跟扔进水里一样,也没有听见个响声呢,这又把五十两扔出去了咱们可没剩下多少了,要是这个薛大爷是个坏心的,卷了银子跑了,咱们哭也没有地方哭去呢。”

毕竟是辛辛苦苦攒了两年的家底儿,齐嬷嬷担惊受怕,惶惶不安,生恐养真被薛典所骗。

养真却轻描淡写的,仿佛全不当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