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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奈眼梢爬上慎重, 想了想, 反问: “你呢?”

何青柔心里也没准确的答案, 离开土生土长的h市后,她一直在南城呆着,早就习惯了这里。在一个地方呆久了, 容易扎根, 换一个新地儿,迷茫,且会不适应。

如今摆在她眼前的是难得的机遇,抓或不抓,以及利和弊,她都没捋清楚, 所以不知道该怎么下决定。

“不知道。”她如实说。

林奈默然片刻,折进门, 抬手摸到她背后, 把人按在自己怀里,用安抚轻和的语气道:“不着急, 你好好想,想清楚了再跟我讲。”

何青柔触动, 环住她的腰身。

林奈亲了下她的鬓发。

拥抱了许久,挤在中间的五两伸伸爪子, 扒到何青柔肩膀, 将两人之间的温情打断, 它滴溜着圆黑的大眼珠儿, 脑袋抵在林奈胳膊上,定定盯着何青柔。

何青柔莞尔,拿下它的肉爪,捏了捏。

“好了,快送它去医院,我做饭了。”

“嗯。”林奈收回手,抱着五两出去。

刚到门口,五两弱弱地冲何青柔叫,何青柔站在原地看着一人一猫,林奈拉上门,她最后只看到五两毛茸茸的尾巴甩了甩。

她顿了小会儿,到厨房做饭。

今晚买了排骨、猪肉和一些小菜,打算做排骨玉米汤、水煮肉片和炒青菜,煲汤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得先弄上锅煮着。

将排骨玉米汤煲上、肉切好,将近八点半,她抽空打了个电话给何杰。

何杰吃完饭刚回寝室,他接起电话先开口,何青柔问了下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太热了,大太阳晒得头晕。”他道。

“多喝水,明天军训实在坚持不了一定要跟教官说,别硬撑。”何青柔略担忧道,酷暑八月军训真容易出问题,她读书军训的时候就有新生因中暑死亡的,前天下了大雨温度有所下降,但这两天温度又开始上升了。

电子科大为了训练新生,专门挑露天操场做军训场地,操场周围连棵庇荫的大树都少见,明儿怕是能热得烫脚。

“知道,姐你别担心。”何杰笑笑。

汤烧开,咕噜咕噜翻腾,何青柔将锅盖挪开一点,留出一条出气的缝。

“我周五下了班过来看你,你到校门口等我。”她这两天没空,工作有点多。

“哎行,我六点半军训结束。”

何青柔嗯声:“早点休息,别玩得太晚。”

何杰应声,姐弟俩唠嗑了几分钟,何青柔先挂了电话。

待汤煲得差不多,着手做水煮肉片,林奈不能吃太辣,她放得辣椒少,不过水煮肉片讲究的就是麻辣香,少了辣味道肯定会打折扣。

屋里静悄悄的,宠物医院也不远,林奈出去这么久都还没回来,她看了看时间,准备热了油打电话问问。

因为升调的事,她一晚上都有些走神,最后起锅淋热油的时候,滋啦滋啦乱溅的油落到手背上,她吃痛,赶紧把油淋完,把锅放回灶台,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水龙头冲手。

被油溅到的地方变红,火辣辣的隐隐作痛。

她吸了口气。

但没在意,冲了水继续炒青菜。她一面炒菜一面给林奈打电话,电话接通,可对方掐断了。

她不解,想再打。

“回来了。”

林奈不知何时进的屋。

何青柔回身看了她一眼,锅铲翻了翻:“把菜端到桌上,吃饭了。”

林奈颔首照做。

青菜炒几把火就熟了,何青柔拿了个盘子盛,端到客厅。

放菜时,林奈瞥到她手背上是红的。

“怎么弄的,烫到了?”林奈捉住她的手腕。

她挣了挣:“没事,油溅到了而已。”

林奈眉头紧锁:“我有药膏,你等一下。”她松开手,进主卧翻行李箱,拿了个黄白包装的药膏出来,拉着何青柔坐下,挤出一小点乳白药膏,动作轻柔地涂抹。

她低着头,眉间的紧皱化不开。何青柔眼睫颤了颤:“又不疼,不用抹药的。”

“抹了好得快。”她道。

“反正过两天都会好。”何青柔好笑,就这么点红印,指不定明早起来就消失了,只要没烫起泡,一般都没什么问题。

林奈抿唇不语,捏着她的手,慢慢抹着,凝结的乳白药膏在不断的涂抹下,渐渐匀开。

手背上慢慢变热,热意沿静脉直往心头钻,何青柔愣神,半晌,抽回手:“厨房里还煲着汤,应该好了,我去端。”

说完,她起身往厨房走。

待进去,她顿了顿,摸了下被烫到的手背,有点热而已,真不疼。

吃了饭林奈洗碗,何青柔先洗澡,洗完等林奈把衣服换下,将衣服洗了,回房休息。

她坐在床头看电脑,网店今天成了五笔订单,有两笔野生单。

网店的顾客基本都是熟人,野生单很容易区分,低于一千的单子就是,宋天中介绍来的人一般都几千上万地买,而且哪样最贵买哪样,有点专门送人情的意思。

一天能有两个野生单,还是不错了。

何青柔将订单处理好,合上电脑。

林奈洗完澡进来,坐到她旁边:“睡觉?”

都快十一点了,时间还真是过得快。

何青柔伸手关灯,躺下,她翻身对着林奈,夜里黑,隐约能看见对方的脸。

林奈把手搭她腰侧。

她动了动,调整了下手臂,看了林奈许久。

“想说什么?”林奈靠近些,低低道。

何青柔张张唇,压着声音回:“感觉还是暂时留在南城好一点。”

林奈嗯声。

“我想等这边稳定了再考虑其它的。”她道,现在网店刚起步,她招客服要求南城本地人就是想着自己在南城方便些,如果去北京,只会更加不方便,另外,这次升职来得太突然,就怕到嘴的大饼其实是钓鱼的饵。

在分公司,杨顺成顶多使使小绊子,到了总公司谁知道会面临什么。

最重要的是,网店赚的钱虽然还没回本,但按这个趋势做下去,一两年内肯定会好起来,届时网店一个月赚的,可能都比她半年工资高。

孰轻孰重,十分明显。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假设,前提是发展顺利。

“那就留在南城。”林奈说,隔着衣服,手抚到她小腹上,摩挲。

何青柔的决定她都支持,留在南城或去北京,于她而言差别不大,只不过南城更自由些,论私心,她更愿意何青柔留在南城,费心费力找借口搬进来,就是冲着同居,若去了北京,还能不能住一块儿都是问题。

这是其中一点。

其二,何青柔问她想不想回北京时,她就猜到了大概,清楚跟谁有关。

除了林父,谁还有这么大的权利和心思提拔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员?

她跟何青柔的事,林父肯定全都知道了。

林奈一点不担心,她做好了准备,就等这一天。

碰面,迟早会发生,何青柔想去北京,她就回北京,至于林父,她会挡着,是风是雨,或大或小,她都会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