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领证(1 / 2)

“嗯。”

俞晚点点头,目送他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一关,俞晚背靠着墙壁,双眸紧闭,嘴唇略微苍白,显然是担忧的。

一旁的赵子裕见此,伸手握了握她的肩头,安抚道,“放心吧,霍哥的命很硬,七年前那样的逆境都没有把他压垮,不过是一个小手术,他不会有事的。”

俞晚睁开眼,看着他,没吭声。

赵子裕说,“这大概是我第五次在手术室门口等他了吧。”

“第五次”

俞晚一愣。

赵子裕看着手术室的门口,眸光略带晦涩地道,“你不在那五年,霍哥过得真的不容易,刚被你抛弃那会儿”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说辞不妥,他又连忙改了说辞,“误会你抛弃他的时候,霍哥很颓废,家道中落没把他压垮,你的抛弃却压垮了他。”

“你大概不知道吧,霍哥他啊,动过轻生的念头。在霍伯母一而再,再而三吵着要轻生的时候,许是染上了负面的情绪,他把霍伯母带回了出租屋,将出租屋的门窗关紧,然后烧了木炭。”

从来都不知这些的俞晚瞳孔微微颤动,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心很疼。

她想象不到一个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得被逼到何等境界,才会选择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是陆瑶瑶。”

赵子裕说,“是她发现了霍哥的不对劲,及时带人闯进出租屋,这才救下了霍哥母子两人。”

“我想你应该是介意霍哥曾经有意娶她的事情,但俞晚,你必须承认,你和霍哥能有今天,她的功不可没。那个时候你不在,而我和千骁都被家里人送出了国。

霍哥身边无一人可依靠。

如果不是陆瑶瑶,霍哥也许早就死在烧炭那天。就连后面几次酒精中毒,胃穿孔,都是陆瑶瑶及时把霍哥送去医院,霍哥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俞晚苦笑,“我若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假的。”

没有女人会不介意自己心爱的男人曾经接受过另一个女人的情吧。

但俞晚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和霍衍还能像现在这般,陆瑶瑶确实奉献了不少。

她或多或少,都应该感激对方的。

在她无法陪伴霍衍的时候,是对方拉住了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霍衍,并且以自己的一腔热情温暖他之后的人生。

其实比起她为霍衍做的事情,俞晚觉得陆瑶瑶五年的付出贡献更大。

她是为霍衍争取来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可陆瑶瑶却照亮了霍衍当时昏暗的前路。

俞晚很清楚,就算她不出手帮霍衍争取,总有一天,霍衍也会重新站起来的,只是时间长久问题罢了。

没有她的帮助,霍衍仍旧可以东山再起。

但没有陆瑶瑶的飞蛾扑火,这世间还有没有霍衍这个人,都不好说。

她的那点付出与陆瑶瑶的漫漫五年相比,真的很微不足道。

没有陆瑶瑶的陪伴在前,压根不会有她后面的付出。

正如赵子裕所言,没有陆瑶瑶,霍衍也许早就死在烧炭那天了。

俞晚继续说,“我既选择了和霍衍复合,就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耿耿于怀,何况你也说了,于情于理,我其实更应该感激她。”

俞晚的心眼小,对霍衍和陆瑶瑶曾经那段共患难不可能一点介意都没有。

可是比起介意,她其实更多的是感激。

感激陆瑶瑶在她无法陪伴在霍衍身边的时候,把准备烧炭与母共赴黄泉的霍衍拉了回来。

无论当时霍衍是出于什么心思和陆瑶瑶在一起。

她既选择了与他复合,就不会去计较这些。

何况陆瑶瑶是值得霍衍喜欢的。

就算霍衍曾经贪恋过对方赠予的温暖,那又如何呢

谁在低迷的时候,没有贪恋过温暖呢。

就连她,也有过这样想法的时候。

只可惜啊,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是陆瑶瑶。

她没有霍衍幸运,遇不到像陆瑶瑶爱霍衍一般爱她的人。

她不是没动过要找其他人的念头。

她只是,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赵子裕听了俞晚的话,不由欣慰一笑,“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心里介意这事,和霍哥无法真正的敞开心扉在一起。”

俞晚发自内心地说道,“其实陆瑶瑶比我更爱霍衍。”

俞晚真的觉得陆瑶瑶比她更爱霍衍。

倒不是说俞晚不爱霍衍。

只是

怎么说呢。

陆瑶瑶这个人吧,比较恋爱脑,她爱人爱得太义无反顾。

这种性子的人,往往容易吃亏,因为爱的太过于卑微。

俞晚就不是这样的人。

俞晚再爱一个人,也做不到像陆瑶瑶那般,明知对方心有所属,仍旧飞蛾扑火,不求回报地扑上去。

俞晚啊。

只有看得到希望的时候,才会愿意去投资。

当年俞晚能追霍衍那么久,也是因为霍衍有所回应,让她看到了希望,俞晚才会坚持下去,

但凡霍衍再端一些,俞晚指不定就没兴致追他了。

毕竟俞晚自身优秀,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没必要自降身段去当个舔狗。

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这般卑微。

“她确实挺爱霍哥的。”赵子裕略微同情地说,“你都不知道,霍哥一开始对她态度有多恶劣。”

“误以为你抛弃他后,霍哥活得像个刺猬,只要是女人靠近他,他都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蛇绳一般。

什么话最难听,他就说什么话扎对方。

我记得我有一次送霍哥回家,陆瑶瑶因为没经霍哥允许,擅自帮他把衣服洗了,霍哥一气之下,将她拖出出租房,甩在地上,结果害得她掌心被酒瓶扎穿。”

“我一个男人都觉得痛,可她却怕霍哥自责,不断地说,她没事,然后自己默默地举着流血的手去医院包扎。”

“那个时候,我其实挺恨你的。”

说到这里,赵子裕小心翼翼地看了俞晚一眼,“我当时觉得,如果不是你嫌贫爱富,在霍哥最需要你的时候,给予他最重的一击,霍哥也不会变得如此害怕女人。”

俞晚眨了眨眼,眼底忽然腾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苦涩地问赵子裕,“你都恨我,他当时应该更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