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客户的礼貌,俞晚刚准备上前打声了招呼。
谁知夏侯夫人先一步来到了她身前。
夏侯沁刚刚的所作所为,夏侯夫人皆看在眼里。
夏侯夫人为自家女儿的行为感到羞愧,所以她第一时间,拿着裙子来道歉了。
夏侯夫人把手中夏侯沁抢来的裙子递给俞晚,并且满脸歉意地说道,“俞小姐,不好意思,是我女儿不懂事,抢了你先看上的裙子。”
“妈,我”
夏侯沁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她嘴巴动了动,刚要说点什么。
只是话刚发出声,俞晚便见夏侯夫人身旁的年轻男人冷冰冰地对着夏侯沁吐了四个字,“丢人现眼。”
男人的表情明显带着嫌弃,似乎很不喜夏侯沁刚刚的行为。
夏侯沁一听这话,直接炸了,脾气瞬间就涌了上来,“夏侯翎,你说丢人现眼呢”
夏侯翎懒得跟他这个嚣张跋扈,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同胞妹妹争吵,他将眼睛转向别处,一副莫挨老子的拽样。
夏侯沁被夏侯翎这副样子气得不轻,她胸口起伏不定,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俞晚觉得她像要吃了夏侯翎一般。
看到这一幕,俞晚扯了扯唇,心想这对兄妹的感情似乎不太好。
注意力并未在这对兄妹身上停留太久,俞晚将目光落在夏侯夫人身上,声无责怪地说道,
“夏侯夫人言重了。”
虽然俞晚也觉得夏侯沁刚刚的行为很不礼貌,可当着夏侯夫人的面,俞晚自然不可能会说夏侯沁有过错。
客户大于天,她还没有蠢到为了这点事情,却得罪自己的客户。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俞晚也懒得跟对方计较。
君子不夺人所爱,尤其是顾客喜欢的东西。
将裙子推回给夏侯夫人,俞晚笑着说,”这条裙子很衬您,您还是留着吧,我再重新给我母亲选一条就好。“
“你母亲是”
夏侯夫人面色一怔,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秦姝的模样。
她眉心,不自觉地拧起。
俞晚张嘴,刚要说点什么。
谁知这时,身后传来了秦书嘶哑如被烟熏过似的,略微难听的声音,“晚晚,我试好了,你看如何”
看到秦姝从一旁的换衣间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夏侯夫人瞳孔猛地一颤,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包。
像是想到了什么,夏侯夫人忽地看向俞晚,瞳孔倒映着震惊的光芒。
她竟然真的是秦姝的女儿
难怪,她们的眼睛长得这么相似
并没有发现夏侯夫人异样的俞晚闻声回过头去。
看着秦姝身上好似为她量身定制的衣服,俞晚满意地眯了眯眼,“这件很好看,显白还显瘦。您穿,简直不要太合适了”
俞晚看向一旁的店员,壕气地说,“这件,待会儿帮我装起来。”
“好的。”
“”
“秦姝被夸得有点脸红,她说了句去试其他的,便又重新回了换衣室。
秦姝进去后,俞晚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到夏侯夫人的身上。
见她神情恍惚,好似丢了魂似的,而且手里的裙子也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
俞晚疑惑不解地挑了挑眉,她这是怎么了
弯身捡起地上掉落的裙子,起身对夏侯夫人说,“夏侯夫人,您裙子掉了。”
夏侯夫人被俞晚的声音拉回神。
她抬手接过俞晚递过来的裙子,声线温柔地跟她道了声谢谢。
只是很快的,她的目光便再度恍惚了起来。
她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以至于后来俞晚跟她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俞晚见夏侯夫人面色不太好看,也没有太过于热情地找对方攀谈。
她打过招呼后,便继续为秦姝挑选衣服去了。
倒是夏侯夫人在俞晚转身之后,目光频频落在她身上。
许是夏侯夫人看俞晚她们看的太频繁,夏侯沁觉得她很不对劲,便询问了一句,“妈,您怎么老是盯着那个俞晚看啊”
“没。”
夏侯夫人收回视线,不愿意跟女儿多说。
夏侯沁见此,蠕了蠕嘴,她还想问点什么,但夏侯夫人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夏侯夫人被秦姝和俞晚弄得心慌意乱。
她将手里的裙子递给店员,拉着夏候沁,一手挽住夏侯翎的手肘,带着他们离开了奢侈女装专卖店。
俞晚眼角余光看到他们离开了,她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夏侯翎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在俞晚望过去的时候,他回头看了过来。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
不过两秒,便又错开了。
一股陌生而怪异的情绪自心底浮上心头,未等俞晚深想为什么会这样,她便听到身后的换衣间有动静。
俞晚回过头去。
夏侯翎则是被夏候沁的尖叫声给叫回神的。
原来是有个孩子不小心撞到了夏侯沁。
夏候沁大概是刚刚在店里受了点气,忽然被撞,便一股脑将脾气撒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然后小男孩被她吓哭了。
路人看不过眼,纷纷指责夏侯沁小题大做,还说她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俞晚真心觉得夏候沁跟夏侯夫人是两个极端,一个优雅到极致,一个则是粗俗到极致。
难以想象,这样反差之大的人,竟然是亲母女。
莫不是养残了
秦姝出来见夏侯夫人几人不在,不由问俞晚,“你朋友走了”
“嗯。”
俞晚将秦姝试穿过的衣服全都递给了店员,让对方结账包起来。
秦姝觉得俞晚买得有点多,下意识想要阻拦。
可惜俞晚并不听她的。
刷了卡,让随行的保镖去拿,她则是带着秦姝转鞋店。
俞晚出女装专卖店时,夏侯夫人一家子还在被人指指点点。
夏侯夫人让夏侯沁跟人家小孩子道歉。
夏候沁不肯。
所以事情闹得愈发难看。
大概是烦了夏侯沁,夏候翎忽然开口骂道,“你是玻璃瓶吗撞一下会碎都几岁的人了,还跟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丢不丢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