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和庆王自然也不甘落后。
“秦兄执掌圣学会,确是大成之幸事,本王必禀明父皇,当行嘉奖。”
“先生能执掌圣学会,是天下黎民之福,本王必将先生拳拳之心,禀告于父皇”
但除了这三人,其他人只是微笑,并没有言语。
或许在程中原和许凤龄看来,这个问题不值得他们表态。
至于陈家父子为何不表态,就很耐人寻味了。
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陈家父子不会因为此前有一点点矛盾,就对秦源持成见。
只是他如今的势头,确实有点可怕。
钟瑾元见陈家父子不说话,顿时就有点炸毛。
看着陈世番,他说道,“陈世番,你不会因为我贤弟对你有所得罪,回京就说他坏话吧”
陈世番不屑一笑,“瑾元兄,你这话从何说起”
“你”
“元儿”
钟载成立即打断钟瑾元,说道,“你莫胡说八道贤侄也是半个钟家人,谁会说他坏话今天是汪州牧做东,咱们就痛痛快快喝酒”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谁要是跟秦源过不去,谁就是跟钟家过不去。
他能说的也就这些了。
钟载成其实也知道,在座的都是天下最顶尖的人物,他钟家的话,也未必太管用。
所以,他打算回京后,先找范司正道歉去。
如果范老头能帮秦源说话,那秦源大概就安全了。
秦源看着钟载成那略显苍老的面孔,心里不由泛起一丝酸楚。
当初钟家对他而言如大日悬天,钟载成动动手指就能帮他,他还没有如此感动过。
而如今钟家对他而言,其实早已帮不上什么大忙了,但无论钟瑾仪、钟瑾元还是钟载成,都仍一心一意地在帮自己哪怕他们也知道,帮不上太大忙了。
这份情,他怎能不为所动
简单的寒暄后,宾主落座,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
只剩下了一只手的程中原,提起酒杯,对秦源微笑道,“小秦子,此次中原之行,你是让我最惊喜的人物。你还救我一命,此酒与你干了从今往后只要你在朝中,谁敢与你不痛快,我程中原定然帮你出头。”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只要你效忠朝廷,我程中原就认你这份人情。
对于程中原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让他说出这话,已经是莫大的情面了。
但他说这话,明显是为了表达另一层隐含的意思。
那就是,秦源你可千万别造反,否则我们就要兵戎相见了
待程中原说完,许凤龄也跟着说道,“我与中原兄一样,虽然我比不上中原兄的权势,但是打打架还是可以的。若是在朝中谁欺负你了,尽可来叫我。”
秦源自是懂两人的意思。
苦笑了一声,他端起酒杯,说道,“那好,就一言为定吧。”
三人各自一饮而尽。
他若不反,此酒便是还恩结义之酒。
他若反,此酒便是恩断义绝之酒。
而秦源,到现在也不知道,这酒属于哪种。
或许,只有到了怀安县,才会知道一切吧。
一场道别酒,充满了某种别样的情绪。
庆王的眼里,也充斥着这种情绪。
他不愿相信秦源反,但他同时也怕秦源反。
从兄弟的角度而言,如果有办法可以确保秦源不反,哪怕现在就让他交出庆王府的所有财产给秦源,他都毫不犹豫。
可,万一人家要的不只是这些呢
他手握圣学会,而且又是墨家大能,天然背靠墨岛,且如今天下英雄之中,他的威名近乎无人不晓。
此役过后,恐怕会更加如日中天。
他会只满足于富贵吗
从头到尾,一点没有迷茫、没有纠结、没有犹豫的,只有景王。
他看秦源眼神,跟秦源说话的语气,一如从前。
秦源也不知道景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没空去猜。
他只知道,如果有一天与这疯王兵戎相见,他肯定还会冲自己拱拱手,道一声“先生”的。
窗外的树叶黄了。
秋风起。
壮士何处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